余墨阳有些莫名丧气，一个人走回了教室。
交流会结束后，同学们各自去吃饭，然后回到学校上晚自习。
高中的晚自习，除了讲卷子，基本都在做作业，余墨阳的作业已经在交流会上做完了，他无聊地从图书角抽出一本作文指南来看。
看完了最新一期，又把王倩茹买的言情小说杂志看完了。
“你无聊？”王倩茹已经习惯了余墨阳做作业的超速状态，“你要不看看其他小说吧。”
她指了指书架上放着的几本红色封面的大部头，那都是他们班语文老师的爱好，全是红色经典，厚厚的也没人动。
余墨阳站起来抽了一本，红色的封面上写着两个大字——亮剑。
他没来由地想到了李团长那赫赫有名的动图——
学习？学个屁！
余墨阳叹了口气，放下书借口上厕所出去转转。
穿过寂静的操场，厕所边上有一堵墙爬满了爬山虎，因为有肥料的滋养，每一张叶子都有手掌那么大，秋霜侵染，一墙爬山虎如火一般燃烧着。
当然，晚上是看不见的。
他上完厕所走到爬山虎边，看见一只小蜘蛛，捉到手上玩了一把。
“你真的挺无聊的。”李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余墨阳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是老师。”
李添走进厕所，余墨阳想了想，站在原地等他。
李添走出来，见余墨阳还在那里，问道：“等我？”
余墨阳点头，“上次宗权来的时候，你的烟还在我那里，我要不要还你？”
李添看了他一眼，“你带来没？”
余墨阳摇头，“没带，在书包里。”
“直接放在书包里，你也不怕查。”李添道，他想了想，又说：“也对，别人不查你。下次再给吧。”
余墨阳看过拿包烟，里面只有五支了，烟壳都揉皱了。李添应该是揣了很久也没舍得抽。
余墨阳觉得他们的对话有想着越来越无聊发展的倾向。
“回去学习吧，学霸。”李添拍着他的背，示意他往教室走。
关于今天的讲话，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余墨阳想这样问，看李添不想讲话的样子也就算了。
我是不是很烦人。
李添平时都有很多话和他说，平时在一起也都是李添找话题，现在李添突然沉默了，他一时有些不适应。
是不是李添觉得我烦了，会不会他和我做朋友有压力，他是不是在和我保持距离？
余墨阳脑子里想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李添没有说话，一路往教学楼走，余墨阳借着教室里漏出来的光看着他的侧脸。
他的鼻子很高，这样的侧脸很好看。
而且他的皮肤也还好，不想很多同龄的男生脸上，都是痘痘，坑坑洼洼的。
余墨阳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他也没有痘痘，他好像从来不长痘痘。
“教室到了。”李添主动提醒他。
余墨阳后知后觉地点头，朝着教室走。
“对了，”李添从兜里拿出饭卡，“饭卡还你，我没用。”
他是真的觉得我烦了。
余墨阳沉默地接过饭卡。
“你以后不用这样，我自己活了那么多年，没必要刻意照顾我。”李添这样说着，余墨阳觉得自己又心塞了。
李添看他似乎有些不高兴，叹了口气，抬手揉着余墨阳的脑袋，“等周末我请你吃饭。”
“啊？”余墨阳还没反应过来。
“补助下来了，”李添高兴地说，“我也请你一回吧。”
“啊，不用其实可以不用你请……”余墨阳胡乱说着，他盯着李添含笑的脸，“好吧。”
李添笑了笑，“回去吧。”
余墨阳迷迷糊糊地走进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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