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尹梓扬绝对不会想到他能和哥哥走到今天这一步。
因为过于紧张，在生日当天他忘记和往常一样去哥哥房间和他说生日快乐，甚至一整天都躲在房间里不敢和尹皓对上眼。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怂，可恶。
虽然他很怂，但晚上他还是自动自觉从里到外洗了个干净澡，捏着手指头在房间里忐忑得来回踱步。
要是他表现得不好怎么办？要是哥哥一看见他的身体就对他没有兴趣了怎么办？哥哥一整天都没有来找他，是不是已经想要反悔了啊？
他越想越沮丧，扭头看了一眼钟，发现居然已经十一点了。
——还有一个小时生日就要结束了。哥哥和他的约定就要失效了。
不行不行不行。
“尹梓扬！”他突然使劲拍了拍脸颊，“加油！”
他说完就大步上前拉开了房门，却被立在门口的人影吓了一跳。
“哥、哥？”他紧张得呼吸一窒。
尹皓双手插兜，不知在他门口站了多久，这会儿轻轻扫了他一眼，装着漫不经心地问：“你还来么？”
尹梓扬顿时瞪大眼睛，激动地拼命点头：“你、你等我一下！”
尹皓挑眉，什么也没说就回去了。过了会儿尹梓扬慌里慌张跑进他的房间，磕磕绊绊地说：“哥，你、你先去洗个澡吧。”
“我洗过了。”尹皓看他这模样有些有趣，忍不住上前把他抵在了墙边，也算是对他冷落了自己一天的小小惩罚。
“啊？这么快……那、那你再洗一次？”尹梓扬撇开头不好意思看他。
尹皓挑眉：“你这么嫌弃我？”
“不是！”他赶紧拨浪鼓似地摇头，挠着脸说：“我、我要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你还记得要给我礼物？”尹皓看见他短发下失了遮挡的脸微微泛红，像极了刚成熟的小苹果，低下头想亲他却硬是忍住了，转而抵住了他的额头。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嗯……”极近的距离下，尹梓扬抬眼盯着哥哥，微微抿着嘴，就像贪吃的小鸡想要啄米却使劲忍着似的。
尹皓笑着用额头碾了他一下，而后松开他说：“那我去洗澡了。”
“啊，慢、慢走……”尹梓扬意犹未尽地盯着哥哥的背影，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
尹皓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弟弟，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床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礼物盒。
那盒子四四方方足有半人高，条纹是粉白相间的，顶上还用一条绸缎精心扎了个蝴蝶结。它就这样静静立在床上等待主人来拆封。尹皓看到它的瞬间就猜到了里面是什么。
二十一年来没有期待过生日礼物的尹皓此刻第一次因为拆礼物而感到了紧张。
他轻轻把手放在盒子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绪便如潮水般涌来，柔柔覆在了他的心上。
尹皓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它。
“生日快乐，哥哥！”
巨大的盒子里，尹梓扬坐在粉白相间的小泡沫球海中，明亮的笑眼直直望着他，脸颊因为羞赧泛着绯红。他的脖子上系着一个粉色的蝴蝶结，身上耷拉着一件过长的白色衬衫。他朝尹皓伸出双手的时候带出了一片雪花似的泡沫球，看得尹皓心里一软，俯下/身吻住他倒在了床上。
粉色白色的小泡沫球随即从倒下的盒子里洒了出来。空盒子被推开掉到了地上。
尹梓扬搂着他的脖子，抵住他的额头从这一吻中抽出，腆着嗓子说：“哥……你还没拆礼物。”
“刚刚不是拆了吗？”尹皓透进衣服环住他的腰，发现他原来只穿了一件衬衫，还是他的。原来他之前偷偷翻他的衣柜是为了这个。
小机灵鬼。
“这个，好勒啊，你快拆。”尹梓扬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蝴蝶结。尹皓这才想起来，认真看了一眼他滑稽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眼睛根本不敢看他：“惊喜吗？”
“嗯。”尹皓勾着嘴角说，“没想到你这么傻。”
他正要辩驳，尹皓已经低头吞了他的声音，顺手扯松了他的缎带。
从月初为期末考试订了那霸王条款以来，两人都每天都像沙漠里风干的植被，焦渴难耐。而今天一下泄了洪，所有的根系便海绵似地吸水膨胀了起来，直叫人满足得发狂，却不足厌地想要更多。
尹梓扬修长的双腿肆无忌惮地勾着尹皓的腰。他一手把哥哥的衣服胡乱往上拽，另一只手艰难地拆着自己的衣服扣子——他本想直接扯开又不舍得弄坏哥哥的衣服。尹皓知道他的心思，贴着他的耳廓喃喃道：“放手。”
他听话地松了劲儿。
尹皓随即站了起来。
他下意识要起身，却看见哥哥站在床边干脆利落地脱下上衣扔到一边，撩了下乱掉的头发后抬眼看他。尹皓目光如炬，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的肌肉紧绷着，勾勒出少年身形精壮的线条，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
尹梓扬从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哥哥成年后的身体，一时间紧张得有些发怵。
“你确定要这么做么？”哥哥的声音低沉却温柔。
尹梓扬坐在床上咽了口唾沫，那松了结的粉色缎带还挂在他的脖子上。他耷着溜了半截肩的衣袖朝尹皓伸出手，缓缓点了下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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