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赵老师的电话打过来时，凌芷芩正准备吃饭。凌父听到手机那边的人是找凌芷芩，把手机递给她，继续喝酒。
“真的？我太高兴了。本来我还想明天自己查呢，没想到接到您的电话。真是太谢谢您了。”凌芷芩对着手机连连道谢。挂断了电话，脸上的笑容仍然止不住。
“谁打来的电话？”凌母看她接电话后那么开心，不经意地问道。
“我们班主任，她告诉我，说我中考得了全市第一。”凌芷芩乐呵呵地夹了一筷子白菜。现在，即使面对着桌上简单的饭菜也无法让她失去好胃口。她一连吃了两碗米饭。
人逢喜事精神爽。凌父一听她考出了这么个好成绩，高兴得多喝了好几杯酒，一直跟她絮絮叨叨。从她小时候刚会拿筷子吃饭到现在帮家人做事，一件一件的数，夸她能干，又嘱咐她不能骄傲。
凌母脸上却没有多少喜悦。她说出自己的疑惑：“你以前的成绩那么差，这一次怎么可能考得这么好？会不会是你们老师记错了？查出来的是别人的成绩？”
凌芷芩哭笑不得，成绩差的时候被她骂，成绩好的时候又被她怀疑。做她的女儿，还真是难的很。不过不得不说，凌母对凌芷芩的成绩还挺了解，听她一开始说的话，还真让人惊了一身冷汗。
凌芷芩正想开口圆回去，没想到凌浩却对凌母翻了个白眼：“妈，你不知道就不要胡思乱想。你没看见小芩有多努力。平常做了家务，还学习到很晚。再说中考的题目那么基础，发挥的好也没什么奇怪。”
看来凌浩对妹妹能有这么好的成绩丝毫没有怀疑，凌芷芩觉得他的粗心真是帮了她的大忙。
凌母一听儿子的话，也就放下疑惑，喜气洋洋地问：“既然小芩的成绩这么好，那上高中是不是可以免学费了？”
“看选什么学校了。好的学校估计三年的学费还是要交的。差一点的估计会免一些学费。”凌浩凭借着过来人的经验，分析道，“说不定差一点的学校还会给奖学金。”
“那，小芩，你想报什么学校啊？”凌母笑着问，脸上的神情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她希望凌芷芩去免学费的学校。
“当然是市里最好的学校了。还用问！”凌父一挥手，给凌芷芩吃了一颗定心丸，“小芩，别担心学费。你爸爸我还没有老呢。那点钱还挣得回来。”
凌母动了动嘴角，最后叹了一口气，留下一句，“加油读书，考个好大学。”就去了厨房。
成绩出来了，该干的活还得继续干。凌芷芩再次跟凌父一起去收废旧。这次他们去的是一个比较旧的小区。小区里的人显然跟凌父很熟。看到他来，也不用他拿主动问，纷纷招呼他去家里收旧东西。
有的人家看到凌芷芩，会顺便关心一下她在学校的成绩，这时凌父会满脸骄傲地回答：“刚参加完中考，老师打电话到家里，告诉我们说她考了全市第一。我们高兴得不得了！这孩子特别争气。”
卖废旧的人家一听她的成绩，都笑着夸奖她，又祝贺凌父。凌芷芩在一旁装作不好意思地笑笑，觉得十分尴尬，感觉自己像是被人观赏的动物。
收完废旧，凌父打算抽根烟歇一会儿，一摸口袋，烟抽完了。小区内又没有他抽的那一种便宜货，只好到外面的大街上买。
凌芷芩坐在三轮车上，无聊地数着过往的行人，等凌父回来。这时，救护车的喇叭声由远及近从小区门口驶过。估计是出车祸了，凌芷芩默默地想。有人从外面回来，说起小区门口的街道上出的车祸。有人为了救一个小孩被车撞了。
凌芷芩一听那人的详细描述，心里顿时产生了巨大的恐慌。也许是那个人弄错了，她不断安慰着自己，捏紧拳头，拼命往街道上跑。
小区门口不远处围着许多人。凌芷芩来不及喘气，挤开人群，被眼前的情形吓得两腿发软。凌父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衣服。他的手里还紧紧握着一包烟。医生正在给凌父做简单的急救。
“医生，我爸……他怎么样了？”凌芷芩颤抖着声音，问离她最近的医生。
“伤者必须马上入院治疗。请家属随我们一起去医院。”医生严肃看了她一眼，跟随着护工一起把担架抬进救护车。
医生的话让凌芷芩心里七上八下，非常担心凌父的情况。
凌父被推进医院的手术室。凌芷芩来来回回地在过道上徘徊。想起还没有通知凌母，她又抖着手，借医院的电话打给给凌母。还好凌父的手机放在家里没有带出来，否则如何通知凌母都是个问题。
凌母紧赶慢赶来到医院，正好赶上医院的血库存血不足，需要家属献一点血。护士一听说伤者的女儿在医院，马上让凌芷芩去验血型，却发现她跟凌父的血型不符。凌父是A型血，而凌芷芩的血型是B型。凌母得知凌芷芩的血型不匹配，问护士：“O型血可以吗？我的是O型。”
“现在只需要一点O型血。请到这边来。”护士验完血，又抽完血，多嘴问了一句，“刚才那个高个子姑娘是你女儿吗？”
“对啊。是我女儿。怎么啦？”凌母下意识的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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