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韵七岁时的险境求生,过程如何他是不记得了,但唯独救他之人身上独有的那股香味成了每每午夜梦乡中缭绕在心头的美梦。
恍惚视野中的那一抹红衣也时常成了梦中常客。
只是他仍旧是找不到那人,自打七岁醒来之后,到他十七岁大权在握,他手中的人马再多,也挖不出当时的救命恩人的人影。
之后他也就随缘了,也不是非要感谢那一场救命之恩,若是那人只是萍水相逢略施援手,他这般寻找也太过刻意扭捏。
那人就如同梦中仙人般的过客,只在陆韵心中刮起点点涟漪就转瞬而逝。
.....
“陛下,使不得啊!”
“朕为何就不能了?!朕贵为九五至尊,却是遭这些贱民如此诟病朕当初登基时的醉酒之事!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宣扬,肆意妄为!这让朕的面子往哪搁?!将这皇家的面子往哪放?!”
徐居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面,好声劝解,“...如今那成王就看着陛下您出乱子搞塌在百姓群众中的声望,您若是要这样不就已经如了人的愿了吗?!”
“如了愿又何妨?!这天下是朕一个人的天下!皇叔当年就败在我手中,如今这小小的百姓声誉又能影响我什么?!”陆韵怒火中烧,狠狠地将拍桌,也不听徐居再言,
“来人呐,将今日关押地牢的贱民拖去市中即刻斩首!让其他百姓都看着!这就是背后诟病皇族的下场!”
徐居慌忙喊道:“陛下!使不得啊!”
陆韵狠瞥人一眼,沉声道:“朕的决议不许任何人反驳!”
徐居眸瞳微缩,颤抖道:“好...陛下,您若是如此这般不听老臣言,老臣怕也是没有辅佐陛下您的能力了!老臣今日就跟您请辞归乡!”
陆韵皱眉看人,半响狠狠甩袖转身,“莫拿这事来威胁朕!李琦!派人来送徐阁老出宫!”
李琦闻声而来,恭敬道:“是。”随即转身看向徐居,微微附身,“徐大人,跟奴走吧。”
徐居恨铁不成钢地看向上座那背对着他的明黄色身影,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脚步声远去,空荡的大殿终于只剩下一人缄默无言, 当四周再无响动,陆韵才转身环视四周。
下一秒,他轻轻叹声,跌落至身后的皇椅上,捂住略带疲惫的眸子。
...他不能当毫无威严的皇帝。
这几年来因为常常与皇叔明争暗斗,帝王之术未能了解概透,驭臣之术也是学的稀里糊涂,唯有在军营跟在大将军陈泽瑞这几年养成了战场士兵的果断狠戾。
...若是想要极快铲除成王藩地势力,他就必须得先如了人的愿。
但徐阁老并不认同他这一行事方法,保皇派一致认为一切都要循序渐进,这导致君臣俩如今冲突矛盾越发的多,今日算是...
真的离了心了。
昨日他微服私访听见百姓的诟病,气急之下将人抓进了牢房,之后冷静下来想通了一切,便想加以利用。
他有想过利用这招一定会遭到徐阁老的紧急反对,却不想这成了终极导火索。
今后他这少了一重臣的帮助...该是如何是好。
眸子一暗,陆韵闭眼。
...看来得去找一找那些所谓的“隐士”出山了。
……
“小姐。”隔着帘幕现出一曼妙身姿,空归轻唤了声,低身行礼,“有客人来了。”
静待会,那头的声音缓缓而出,“多大?”
“模样大概十五六岁,是位男子。”空归答道。
内里人影微动,似是轻轻颔首,“请他进来吧。”
“是。”空归应声完,反身请外头候着的人进来,“公子,小姐有请。”
“劳烦了。”陆韵拱手行礼,踏步进了这处房间。
幽静清冷,完全不像该存在于花市的环境,一旁香炉烟火缭绕,一巨大的白鹤展翅飞舞在帘幕上,栩栩如生,衬着对面那头的影子如幻如梦。
“公子请坐。恕奴面容丑陋见不得了,还请问公子要听何曲目?”
陆韵略有怔愣,随即客气行礼落座,超人摇了摇头后,开门见山道:“不用客气,我来此只是为确定一事,您可是‘染寒’先生?”
那头的人似是一顿,随即咯咯一笑,“公子可真会说话,我区区一风尘女子,别说无缘相见,更别提怎会是那鼎鼎大名的能士?”
对方的声音略带嘶哑,却是清冷好听的,带着女子的柔情小意,像小雨滴一般飘过心扉,透着雨后清爽凉意。
陆韵抿嘴,目光轻转,落在了帘幕旁映落的一行小字,随即想到什么般,微微一笑,出声念道:
“....卿卿骋少年,昨日殷桥见。”
陆韵轻声婉转,未见对面隔布细微的僵住,他了解大意后,朝人出声,“若是按照这诗意来品,姑娘这可是在等什么意中人否?”
那头的影子微微摇了摇头,道:“并无,奴全身单凭琴技才在这混有一口饭吃,自保还来不及,怎会有甚么少年郎意中人。”
对方道起自身事情状况来不缓不慢,如同事不关己一般,陆韵定定,随即笑道:“...姑娘这话,可是暗义我什么吗?”
那头人以为人误解了什么,连忙出声:“不…奴并无任何其他意味!…”
还未解释完,这头的男人已经笑得欢,下一秒便不顾之前进楼前空归提醒给自己的规矩,大胆的凑近帘幕,瞬息之间,离那帘幕只有几厘米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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