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海感觉到自己刚刚还在恶作剧的手被李赫宰握紧，两个人之间的空间小得可怜，嘴被另一片薄唇堵住，呼吸不畅的感觉直冲上来，脸也跟着刷地爆红。
李赫宰亲完立刻撤了出来，李东海也从外套里挣扎着出来大口呼吸。
“醒了就赶紧复习。”
“嗯。”
他看李赫宰正挑着眉，饶有兴趣地摩挲着嘴上的点点水光，羞得别过脸去不想理他，只闷声应着。
身上的每个毛孔似乎都散发着恋爱的甜味，空气里都隐约闻得到。
03
李东海的同桌红着眼睛跑回了教室。
见她一回来就趴在桌上抽泣，李东海轻轻用手碰了碰她的手肘，小声问道：“小希，老师说你了？”
同桌趴着的脑袋上下动了动表示同意。
“那……他们说是因为你’早恋’，是…真的吗？”
同桌没再点头，抽泣声更大了。
老师们总是在课堂上说他们已经初三了，要把和中考有关的事情摆在第一位，时常借此明里暗里地敲打那些在这个阶段偷偷谈恋爱的孩子们。
很显然，李东海的同桌这次是被抓了典型。
好在这会儿已经到了放学时间，教室里吵吵闹闹的，倒是没人特别注意这个角落。只是李东海有点头大，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李赫宰从后门进了教室，路过李东海的课桌旁边敲了敲，是叫他一起回家的暗号。
李东海指了指旁边耸动的肩膀摇了摇头，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句“你先走”，李赫宰点点头，收拾好书包走了。
同桌慢慢平静了下来，她抬起头看了看，同学们都已经离开了，李东海瞅准时机递上了准备好的纸巾，刚想开口，教室的门就被砰的一声打开。
李东海认得他，是隔壁班的小正，经常来他们班门口等小希的人。
他，应该就是同桌被找去谈话的缘由吧。
“小希，你等着！我上了大学就娶你！”
李东海被这句狠狠咬着牙讲出来的告白吓得不轻。
他回头去看旁边的小希，却发现她明明脸上还挂着泪痕，听到这句话却挤出了一个无比天真灿烂的笑脸。
李东海拎着书包回家，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发现李赫宰还没走，正单腿跨坐在自行车上等他。
李东海小跑两步跳上后座，捏了捏李赫宰的书包带，双手虚扶着李赫宰的腰，说道：“哎赫宰，刚才那个男生来我们班找小希了，他居然说上了大学以后会娶她，我的天，你说这是真的吗？”
李赫宰本来骑得速度就不快，听完这句话刻意放得更缓，“可能吧。”
“我不信，大学里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他到时候肯定就喜欢别人了，是不是。”
李东海一边说一边歪着头偷看李赫宰的表情，渴望从中探寻出一丝慌张或是什么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流露。
但李赫宰只是低头看了看环在腰上白皙的双手，沉默着没有再接话。
两个少年就这样各怀心事，在放学路上安静地看着街景倒退，车子前行带起的阵阵微风，吹起了他们的衣角。
04
“石头剪刀布！耶！我赢了！我要当公主！”
“那谁来当王子呢……”
院里的孩子们又趁着晚餐前的空闲时间，聚在一起玩着他们自创的角色扮演游戏。
根据他们设定的剧情，女巫偷偷来喂公主吃毒药，被王子的骑士发现了，骑士跑去告诉王子，王子赶来解救了公主，他们一起逃跑到一个没人的森林里，最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这一次的公主是丽莉，她可以指定她的王子。其实指不指定也没什么区别，反正最后所有的女孩子都会选李赫宰做王子。没办法，谁让他是这里面唯一一个不用袖子擦鼻涕的男孩子呢。
“我选李赫宰当王子！”
李赫宰却摇摇头，扬着脸坚定地说：“我不想当王子了！”
丽莉有点着急，她好不容易才赢一次，就是为了和李赫宰拉着手一起逃跑一次。
“他不当我当！”
“凭什么是你！！我也要当！”
李东海蹲在地上自己玩了半天，看他们还没争出个结果，站起来拍了拍手里的土，嚷了一句：“别吵了，要不我当吧。”
李东海算是大院里的“孩子王”，因为人又机灵又好看，嘴还甜，大家都很喜欢和他玩。所以他一说话，大家也就纷纷点头同意。
就这样，李东海当上了王子，丽莉是公主，李赫宰变成了骑士。
孩子们吵吵闹闹地把剧情进行到骑士发现了女巫偷偷来喂公主吃毒药，他跑去告诉王子这里。
“不好了！女巫想害公主！王子你快去救她！”
等李东海跟着李赫宰跑过去，看到扮演女巫的男孩正打算往丽莉的嘴里喂麦丽素，丽莉还假装非常虚弱的样子，李东海却噗嗤一声笑了。
他突然扔下一句“你毒死她吧！”，就牵起身旁李赫宰的手转身往反方向飞奔。
后面的孩子们还在喊着“怎么可以这样啊”“对啊公主死了怎么演啊”，李东海通通假装没听到。
他们越跑越快，谁也没说话。就这样牵着手围着大院跑了整整一圈，再回到刚才的地方，发现小伙伴们早都已经散了。
两个人松开手，各自原地弯腰喘着粗气。
“赫宰，你说王子能和骑士结婚吗？”
“能。”
“切，童话书里根本没有这么写的。”
李赫宰抬起头看着李东海，手握成一个紧紧的小拳头，说道：
“哼，我说能就能！”
刚说完，楼上就传来两声清脆响亮的叫声：
“李东海，回家吃饭！”
“李赫宰，回家吃饭！”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回了各自的家，谁也没拿那句话当真。
05
两声默契的关门声。
“下楼散步去啊？”
“是啊，一起？”
两个怀孕的女人互相搀扶着往楼下走去。
“孩子名字起好了嘛？”
“嗯，找人看过了，说是男孩儿，打算叫李赫宰，你呢？”
“我啊，我这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女人羞涩地回答着。
“是女孩儿就好了，东华像他爸爸，这个长相肯定随你，多漂亮啊，到时候可以和我们家赫宰定个亲呢。”
两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居民楼外有落叶缓缓飘落下来。
「一是婴儿哭啼」——“到时候可以和我们家赫宰定个亲呢。”
「二是学游戏」——“王子和骑士一定会结婚的！”
「三是青春物语」——“不会的，大学里的女孩儿肯定没你好看。”
「四是碰巧遇见你」——“不许偷懒，要全都复习完才可以讨奖励。”
「五是……」——“我永远像第一天认识你那样爱你。”
因为经历这个你，所以活成这个我。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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