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骆唯已然清醒。但他的状况在梁官宴看来,却是比上午出门前更糟。
红肿的双眼,泪水仍不断从里头溢出,而且从他的身上,还找不到“冷静”这两个字。
撑起身体,想要走往好友的方向,但肌肉却因为自己长时间没有活动而酸麻,骆唯一个踉跄,往前扑去。还好对方即时反应过来接住他。
“宴!宴!他没有辜负我!他是真心的!”
骆唯急于和好友得知这个让他欣喜若狂的事实。
“等等等等!什么?什么东西?你讲慢一点,我听不懂啦。”
梁官宴将骆唯扶到一旁坐好,然后紧张地看着又哭又笑的对方。
不同于看见雅纳尔时还带着忧虑,骆唯此刻的心情是纯然的喜悦。他后悔自己没有坚定地相信雅纳尔,却更高兴原来这一切只是误会。
在骆唯拉拉杂杂地说完好长一段话后,梁官宴终于明白他所要表达的意思了。
“你是说…你又作梦了。而且梦到故事的后续,原来雅纳尔并没有那样做?”
不断地点头,骆唯脸上的表情可说是喜极而泣。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将雅纳尔对自己的深情用言语表达,但又是急迫地想要和别人分享。
“对!对!就是这样!他比我想的更加…”
翻了个白眼,梁官宴发现骆唯此刻的样子实在是难看至极,一会儿自己突然脸红,一会儿又皱眉握拳。
“喔!那这样的话,你还哭什么啊?你这样子很难看耶。”
“我真的…真的…呜呜…雅纳尔…”
骆唯知道自己更放不下他了,背叛后,虽然会怨恨,但自己就可以用此作为藉口来遗忘那个人。但如今呢,雅纳尔却是比自己不知道更用心了几倍,这样一个虚幻人物的虚幻爱情,骆唯为他感到心疼,也为自己感到遗憾。
“…这是梦呀!”
骆唯将心中最大的忧愁喃喃说出,他将求救的眼光看向房内的另一个人,至此,骆唯真的不知道该怎处理这段感情。
两人都沈默的很久,梁官宴才缓缓开口道。
“唯…不要陷下去太深,你知道那是个梦吧?”
骆唯知道这是事实,却又想要找更多的理由来肯定雅纳尔的存在。
“我…是梦没错。但说不定,这世界上真的有雅纳…”
多么渺茫的机率,这连说服他自己都显得力道不够。骆唯的声音在对方的直视下渐渐小声,然后,取代的是刚停又起的呜咽。
“别哭了啦…”
“呜…”
骆唯哭泣的声音不大,他隐忍的样子却让梁官宴更加无法忍受。不想让人担心的那个样子,让梁官宴无法放下他不管。
“嗳…你别哭啦…唯…”
“……”
骆唯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劝言,他满脑子的那个人。温柔的雅纳尔、黏人的雅纳尔、体贴的雅纳尔…跟哭泣的雅纳尔…。
“你、你他妈的别哭了啦。哭哭哭哭哭!哭有什么用?你以为这样哭一哭,雅纳尔就会被你的哭声召唤出来?这又不是魔法世界!”
梁官宴实在没有耐心对他人好言相劝,就算是好友也一样,他擅长的方式是用言语激人。话语中没有恶意,梁官宴很直接地告诉骆唯他的想法。
骆唯突然一惊,他止住哭声的张口欲言。
“魔…法…”
“对!魔法!说不定是那个!”骆唯在对方讶异的眼神下弹跳起来,他的脑中闪过姊姊骆琳把他找去护法的那个召唤仪式。
“什么?”梁官宴看他一副惊喜又期待的模样,疑惑地问着。
骆唯将自己的那段记忆完整地说给对方听,他叙述着他能记得的一切。这阵子,骆唯也只有这件经历不同以往了。
说不定,真的是因为姊姊的魔法…
那个魔法叫什么去了?一百?一千?梦?
“啊…对了!是一千零一夜!我记得是这个名字!”骆唯沙哑的声音十分难听。
“一天一个故事…这倒是有部分雷同…。”梁官宴想了想后回应。
骆唯跑到桌子那儿去,开始翻着东西,在因为心慌而手忙脚乱了一阵后,他终于找到目标物-手机。
然后颤抖着手,拨出自己死死记在脑海的电话号码,等待接通。
嘟-嘟--嘟----
在听见一个打招呼的女声后,骆唯又开始哽咽,他几乎无法清楚地和对方说话。于是,梁官宴在看了情况后决定接手。
两支电话通话中,一边是兴奋、持续尖叫的女音,一边是沙哑哭泣和无奈解释的回应,情绪恰好互为反比。
热线持续了一个晚上,多了一个人的看法和建议,骆唯感觉自己对于“作梦”这件事开始有了期待与想像。
他开始觉得这一切不是事出无因,更不是自己单纯的幻想。
“一千零一夜…我认为它是用来召唤命中恋人的一种魔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用作梦的方式,但依这个梦境的内容而言,或许应该是我这个魔法的影响吧!”
“书上的记载有缺页,这已经是我看过之中比较完整的记载了。所以才拿这个做实验…可能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有别的作用…。”
骆琳严肃地说出这个结论,她没想过会因为自己的兴趣而让弟弟惹上麻烦,虽然主观上不清楚是不是魔法造成的原因。但在骆琳心中,她这个有奇怪梦境的弟弟,肯定是受到魔法的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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