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灵菲正打着小算盘等下怎么让宴灵苏里子面子都丢尽,听到这话, 抬头看过来, 下巴高高昂着,一脸的挑衅。
宴灵苏眉心紧了紧, 说道:“大夫马上就来, 七小姐还是在这里等着的好, 若真摔出了个什么好歹,也有这么多人在场给七小姐做个见证, 绝对会给七小姐出气的。”
宴灵菲的歹毒可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闹出这种幺蛾子,谁知道到了没人的地, 她会再作出什么妖来, 得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才行。
宴灵菲今儿脑子出奇的好使,却也没听出宴灵苏话里更深一层的意思, 只当宴灵苏是在故意跟自己作对, 冷着小脸道:“大伯母都让我下去休息了, 怎么,你觉得自己现在不得了了?连大伯母的话都不听了?”
周氏刚刚气过了头,这会儿已经冷静了下来,自是听懂了宴灵苏话里的意思。
她缓和了语气, 关切道:“菲儿刚摔这么重, 还是别走动的好, 来人, 搬椅子来给七小姐坐!”
马上就有丫鬟搬了椅子放到宴灵菲面前。
宴灵菲看了看椅子又看了看周氏, 最后不忿地瞪了宴灵苏一眼,坐下后,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不是说要给我出气吗,我就坐在这儿了,等着呢!”
“事情还没分说明白,”宴灵苏道:“七小姐太心急了些。”
“什么没分说明白?”宴灵菲怒道:“我被你的丫鬟撞倒了,你看不见啊!”
宴灵苏忍着没发火:“可这毕竟只是七小姐片面之词。”
宴灵菲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什么意思?说我故意冤枉你的丫鬟?”
如意都快哭成了泪人:“五小姐,奴婢真的没有撞七小姐,七小姐……您不能这么污蔑奴婢啊……”
“你是个什么东西?”宴灵菲恨恨瞪着不住插话的如意:“也配本小姐污蔑你?”
如意性子本就烈,此时哪里还留情面,从地上抓了片碎瓷片往脖子上一横:“七小姐这般污蔑,奴婢恕不能认同,唯有一死以证清白!”
官宦人家内宅闹出人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周氏忙让人把如意手里的碎瓷片躲了下来,看着她不让她再寻死。
宴灵苏看着如意手心被碎瓷片割破的血痕,眼角猛地一跳。
她道:“去取金疮药,先给如意止血。”
宴灵菲被如意刚刚的举动吓到了,回过神就听到宴灵苏这话,顿时更不爽了:“你这是徇私故意袒护你的丫鬟!”
“我的丫鬟,”宴灵苏耐心耗尽,脸子一冷,沉声道:“是个什么样的脾性,我心里清楚,故意撞七小姐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七小姐是走太快,自己摔了也说不定?”
她刚搬新院子,今天是她第一天正式接受老太太拨给她的人,若第一天就被宴灵菲踩到头上羞辱,她以后还怎么在这些下人面前立威,还怎么在宴府立足?
再者,她要在自己的院子连自己的人都护不住,这些人还会愿意跟着她?
无论如何,今天她不能让。
“你……”宴灵菲瞪着宴灵苏:“你这是承认自己包庇了?”
宴灵苏冷笑了一声:“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说,要把事情调查清楚,不能冤枉了任何人!”
宴灵菲正要说话,宴灵苏却没给她机会,继续说道:“今日这般,我本也不会这么兴师动众,只是,二伯母送我的屏风摔碎了……”
宴灵菲脸色变了变,正要找说辞,说宴灵苏是借着老太太的势拖着乔氏一起来欺负她,宴灵苏话音一转:“我知道二伯母向来不拘小节,也不会在意这区区一架屏风,可……我不能因为二伯母心慈就这么没礼。总要调查清楚,我才好向二伯母请罪。”
乔氏原本听宴灵苏把她拉出来,眼底有些沉,听到后半段,乔氏差点要笑出声来。
这个五丫头!
怪不得那么招老太太喜欢!
乔氏从前就看不惯陌氏那个样子,今日更看不惯宴灵菲小小年纪心计就这么歹毒的做派,便非常‘不解人意’的没有接宴灵苏的话,佯装不悦的站在一旁。
二太太这般,谁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是二太太要追究啊!
虽说屏风是送了五小姐,可那毕竟是二太太送五小姐的贺礼,还没搬进屋子就碎了,这不是打二太太的脸吗?
宴灵菲终于有点慌了。
乔氏可不是宴灵苏,也没宴灵苏那么好糊弄。
她以前嚣张跋扈,可也没怎么敢在乔氏面前作威作福。
就在这时,大房的一个小丫鬟突然跪在庭院里,磕头道:“奴婢……奴婢刚刚看到,如意确实没有撞七小姐……是七小姐自己摔倒的……”
这话一出,整个庭院气氛登时就变了。
宴灵菲本就因乔氏有些后怕,听到这话,脸色大变,她看了那趴在地上的丫鬟一眼,又看了还要寻死腻活的如意一眼,最后扫了一圈,下一刻,她嘴巴一撇,往地上一瘫,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你们都欺负我!看我外祖家失了势,合起伙来欺负我!我不活啦!”
宴灵菲边哭边打滚,把陌氏泼妇撒街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
那样子,要多丢人有多丢人,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周氏脸都绿了。
这要是传出去,宴府的小姐们的名声都得被她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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