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云端刚擦亮,天边勉强挤出一抹辉光,毒牙便如约来找向阳去测试力量。
然而这个时间段,还处于生长期幼崽的向阳和希却沉在睡梦的池底,连根头发丝儿都没飘起来。
一说起睡觉这件大事儿,就不得不提一句:希如愿以偿地跟向阳上/床了!
当然了,只是字面意义上的上/床。
春天到了,天气不再寒冷。希那张花了不少心血铺垫的软软绵绵的悬空‘小吊床’便显得过于暖和了,甚至暖和到希开始下意识地给自己除毛了。
看着这儿一撮那一堆儿,屋里随处可见的雪白兔毛儿。难以想象希要是斑秃了会多么辣眼睛的向阳,主动提出希可以上/床和自个一起睡——前提是希还是用兽形休息。
其实和希睡一张床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向阳也并不觉得反感。毕竟希无论扔到男孩堆儿还是女孩堆儿,都属于漂亮得招人稀罕那类的,而所有智慧生命对漂亮事物总是更加宽容些。
向阳之所以坚决要求希保持兽形,主要还是因为他信不过希的节/操。
和希生活有一段时间了,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向阳有理有据地怀疑:
可能由于希的兽形是兔子的原因,以至于这货天生和‘节/操’这两个字犯冲——还是你死我活的那种犯冲。
别的方面还好,可单单希过度沉溺于同向阳肢体接触这件事儿,就给向阳愁得不行。
希偶尔会瞪着一双圆杏似的兔子眼,可怜巴巴地提出‘我可不可以舔舔/亲亲你’这样的要求。
手掌大小的滚圆毛线团般柔软无害的小兔子,两只小腿支棱着身体做乖巧模样,圆呼呼的小脸歪着。眼周一圈黑绒毛儿给眼睛衬得又大又亮,带着汪汪袅袅的水汽盯着你的眼睛不放,粉润的鼻头一抽一抽的,两只半长不短的兔耳朵也带着渴望的颤抖。
这样一只小家伙儿对你提出请求,向阳这种对宠物一像不喜的人也很难拒绝。然而一旦向阳心软答应了希的请求……
呵~那可就有得折腾了!
说好了只亲亲手指尖儿,然而亲着亲着就上舌头变成舔舔,舔着舔着就趁着向阳走神儿干坏事儿:一个飞跃,希短瘦有力的后腿便撑着整只兔立地弹起,毛乎乎的三瓣嘴儿靠着强大的惯性撞上向阳的脸颊——小舌头一伸,舔冰棍似的来上一口。
得手(Or嘴)之后,希也不多做停留,直接来个空中变向神操作一秒钻进半空中的小吊床里,任由向阳对着还漂浮着兔毛三两根儿的空气崩溃。
若是向阳抵挡住了兔兔眼的攻势,直接拒绝希‘亲亲/舔舔’的要求,也不可能达到从源头掐断一切的目的。不仅不会消停,向阳这一天会更加折腾。
希会立地化为跟屁虫,花上一整天的时间什么也不做,时刻尾随向阳——包括上厕所。
向阳蹲在大树根儿哼唧着上大号儿,希就蹲在一旁,边看边喋喋不休地念叨个不停:“向阳粑粑好臭臭哦!刚刚说到哪了?算了,重新说嘛。”
“哎……就是亲亲嘛!都说好了我,问问你就让我亲亲嘛。我又不怎样啊!只是亲亲都不可以嘛?问了你又不让亲亲,那你干嘛说让我问呢?连个亲亲都不给我,你好小气哦!你是不是看我们长耳族可爱就欺负我哦?我是最后一只长耳族了,你都不可怜我一下下嘛?向阳阳,人家喜欢你才要亲亲的啊……”
希翻来覆去用自己那贫乏的几百个词语,拆拆拼拼地组成几千个句式,最后表达出同一个意思,然后跟苍蝇似的不停地在向阳的耳边叨叨叨。
向阳凶他,他就马上化为兽形,用一双可怜巴巴地兔兔眼控诉:你打我吧!不让我亲亲你打死我好啦!
非得向阳同意亲亲的要求,希才会停止这般撒泼耍赖。
这样的希!这样一只没节/操可言的兔子!向阳怎么敢让人形的他上床?!
天知道这货会做出什么来,脑袋里才浮现出画面的一角,向阳就赶紧掐断想象的通路,彻底泯灭掉那些绝对会吓死人的情景。
由于希睡觉时保持兽形,所以两只幼崽同睡一张床也丝毫不觉得拥挤。除了向阳会偶尔被希身上掉落的绒毛搔得鼻孔发痒直打喷嚏,两人同床共枕的生活目前还算和谐。
还没等到毒牙敲门,族长大人大刀阔斧的步伐和身上的威严气息就把两只幼崽从睡梦中惊醒了。
等毒牙进门儿,向阳已经拖了鱼块干出来准备炖早餐了。
见向阳和希都是睡眼松醒刚起床的模样,毒牙才想起来成长期的幼崽需要的睡眠时间比成年人要长的多。
“不用着急,吃饱了再走。”尽管毒牙是一位严厉的族长,可他同部落中的所有人一样,对幼崽也会多关照一些。
睡眠不足对幼崽来说已经够惨了,如果再加上忍饥挨饿——那不就是虐/待幼崽么?
希由于害怕毒牙,这会儿哆嗦得连化形的力气都没有。整个身子带着后扯的耳朵尖儿都埋在兽皮褥子里,只露出一圆圆的小毛脸儿,盯着向阳张罗早餐。
怕毒牙待太久吓坏了小兔子,向阳只草草用石锅炖了一锅半软不硬的鱼汤。连肉带水儿地‘咕噜咕噜’地灌了一肚子,向阳揉了揉还在发抖的小兔子的脑袋,便赶紧同毒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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