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合作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他手里的资源越来越好，在圈内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可是洛许没忘和柯谟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候他还是个刚出来闯荡的懵懂少年，撞进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眸只是一个意外。
柯谟陪了他四年，籍籍无名，在这个浮浮沉沉的名利圈子里摸打滚爬的四年。
曾经他失望自己的名额一个一个被抢走，却不曾注意自己被保护得有多好。
他忘了柯谟曾经是如何不动声色地温柔待他。最开始两人关系并不远，他甚至是依赖着柯谟的，后来渐渐浮躁，对他的不满误会愈来愈多，以至于最后爆发出来，连和好的余地都没留。
洛许灌了一口酒，记起曾受不了一次次被鄙夷、被踩在脚下，愤怒委屈红了眼眶时，被不擅长安慰人的柯谟，沉默带去了他最喜欢的甜品店。
“会好的。”他这么说着，“洛许，没事的。”
新人期，也曾有过被合作方骂得不堪入耳的时候，究其原因不过是拒绝了当时一个大牌的示爱，洛许扯扯薄唇，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捧高踩低。
洛许按了按太阳穴，自嘲一笑，可他当时选择忍耐，他要出头。
被导演骂，被编黑料，被工作人员联合起来刁难，甚至于一场冬天里跳进冰水的片段都无缘无故NG了七八次。
在所有看笑话的人面前，最后一遍时，导演状似歉疚地摸脑袋道：“哎呀不好意思啊，刚刚又没拍好，要不。”
话还未完，便被来探班的柯谟浇了一脑袋的汤汁饭菜。
“抱歉，刚刚手滑。”那人面无表情，声线里宛如结了冰碴道。
他记得到柯谟当时冷漠地抿紧了唇角，也记得他扯过浴巾和羽绒服替他擦拭裹紧的低气压。
然而，他却怨怪柯谟又让他失去了一个机会。
“我不想……你被磨没了尊严。”那似乎是柯谟唯一一次，低垂着睫毛，试图坦白真心。
可他当时什么也不能明白，他只是冷嘲热讽、愤怒苦闷地朝他吼，让他滚。
再那之后，柯谟尽管也坚持着底线，但终究不会再插手其他的了。
他误以为的冷漠，在那之后降临，柯谟对他保持了距离。
洛许再也无法忍受地砸了手里的酒，胸膛起伏着，竭力平复着汹涌而来的痛苦。
如今已经没有人再敢那样对他，可柯谟却也再不会回来了。
他无声无息的温柔，全都属于别人了。
偌大寂静的房子里，洛许终于自嘲哭得像个失去了所有的茫然少年，一如当初。
可是没有人再安静地守在他身旁，低声安慰“会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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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越尘篇
自从得知所谓“儿媳妇”就是她中意的那个清俊青年后，越尘的母亲便对柯谟那叫一个爱不释手。
尤其喜欢将面色从容的柯谟，打趣到微窘磕绊。
趣味性极大，看得越尘好一阵心动又吃醋。
柯谟对他都从来不会脸红，怎么一和他妈聊天，白皙诱人的脸颊就开始泛起绯红了？
无比好奇话题的越尘，终于在晚上，两人亲密无间睡在一起时，问出了口。
柯谟闻言，一怔，随即脸微微发烫，好在有黑暗阻挡，不至于让他窘迫得太明显。
而后，柯谟置若罔闻地转身道：“不困么，睡觉。”
生硬程度可见一斑。
越尘登时便眯起了眼，伸手开始解他的睡裤，还压着迷人的嗓音道：“睡觉有什么意思，我不介意严刑逼供一下。”
分明微笑得乖巧。
可深知等会会遭遇什么的柯谟，却心有余悸地咬唇，勉强制住他的手腕，半晌才抿了抿，低垂着睫毛道：“没有说什么。”
只是旁敲侧击他受不受得住，需不需要补一补这种尴尬的话题。
尽管是好意，但实在令人无从招架。
越尘闻言，低软一笑。
解他裤子的手安分下来，只轻柔摩挲着他的腰和后脊，越尘蛊惑道：“那柯谟你告诉我，你受得了吗？”
手指渐渐往下，抚上了他，柯谟随着手指轻慢的动作逐渐紧绷起来，脸皮薄地不发一言。
“受不受得了，嗯？”
等待有些久，手指不满地碾了碾他，柯谟浑身一缩，想要撤开，却被压住修长笔直的双腿，不允许逃离。
现下还在越尘家的别墅里，离这间房不足一个过道距离的，便是越尘父母的房间。
大床上，柯谟耳畔是越尘灼灼的吐息、严苛的询问，他压抑着低喘，被迫承受越来越放肆的侵犯，手指忍不住攥紧了身旁的床单。
咬住下唇，也抵不住最后轻声的呜咽从喉咙里溢出，清冷禁欲的年轻面庞，此刻被情欲拉下了堕落的深渊，眉宇间红晕生春。
越尘咬了咬他侧颈道：“受不了可以告诉我。”
说完，他慢下来，而后被柯谟伸手拉住，咬牙微颤道：“别这样……”
最煎熬的是越尘时而恶趣味的玩弄，若即若离，漫不经心，往往挑动了他却不肯继续，除非他受不了地崩溃恳求。
这次也是如此。
越尘听闻后不为所动，指腹轻旋：“怎么了？我担心你受不了，要不今晚就算了。”
柯谟冷不丁被掠得一颤，浑身都无力且欢愉着，见他作势要离开，一直咬住的唇瓣终于被迫开启，他别开视线，几不可闻道：“受得了。”
“什么？”
“……越尘。”
“嗯，我在呢。”
“别这样。”
“哪样？”越尘无辜，“再不说我要……”他舔了舔唇，意有所指。
柯谟被威胁得只能垂眸，压抑呼吸了好一会儿，才松懈下来低而微颤道：“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越尘瞬时弯眸。
“乖，”他亲了亲他的脸颊，如他所愿，还附于他耳畔，用最迷人的声线厮磨了软昵的一句，“我爱你。”
最后，累到沾枕便睡的柯谟的手里被轻轻递进了一只精巧简约的男戒。
越尘扬了扬唇，漂亮的眼眸中似落了星辰，温柔注视着眼前人如水的睡颜。
唯有一人，此生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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