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顿悟？”
齐天游看着石子轩若隐若现的身形，感觉非常诧异。
这就让他觉得惊讶了。
顿悟之事可遇不可求，不仅要有超凡的悟性，还要遇到契合自身的环境。
石子轩在游船上坐着，看周围环境就能顿悟，这才是让齐天游感到诧异的原因。
“青山隐隐？竟然直接顿悟小隐之道，好徒儿，天资当真不凡。”
没过太久，石子轩就从顿悟当中醒了过来。
察觉到齐天游的目光，石子轩感觉很莫名其妙。
“我脸上又没长花，看我干嘛？”
齐天游苦笑一下，对自己命不久矣感到异常难过。
难得收到一个天资骇人的徒弟，却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教授。遗憾也是必然。
“没事，喝酒吧。”
石子轩端起酒杯，轻轻抿了抿。
“师父，圣门不是应该在大隋和大唐吗？您怎么会来北宋了？”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瑶城是为师故乡，如今无情道心破碎，却是变得多愁善感了。”
瑶城距离洛城只有一城之隔，石子轩在衙门时，对周边地域有过一定了解。
“瑶城？以温泉出名的那座城？听说那里的瑶池暖汤非常神奇，有延年益寿之奇效。是真的吗？”
石子轩开始没话找话，以他对万花圣典的了解，齐天游的状态是非常危险的。
无情道心破碎，七情六欲对他的干扰会变得起伏不定。
这意思就是，齐天游是个精神病。
别看他现在状态还是正常人，说不定一杯酒下去就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哈哈，瑶池暖汤吗？那里很有趣。”
思维被石子轩引导，齐天游的情绪瞬间从惆怅变成了开心。
“当年为师刚刚修炼万花圣典，就是在那里找的第一个炉鼎。紫衣暖汤铺的老板娘，那个痴心妄想的老八婆。”
这话让石子轩心脏微微一抽，这要是引起齐天游不好的回忆，那自己可就是做了大死了。
“当年为师十八岁，风华正茂。习得万花圣典，心气忽高。老八婆见后对为师垂涎欲滴。于是为师顺势而为，坑惨了那个老八婆。”
回忆闪现，齐天游开心的样子忽然一变，目露冷光。
“就是不知道现在那个老家伙还在不在了。”
“在也好，不再也罢。师父堂堂陆地神仙，想做什么，她还能反抗不成？”
石子轩的语气有点调皮，调侃着齐天游。
“哈，你这小子，连师父都敢调侃。皮痒痒了？还不快点修炼去？”
这话让石子轩一愣，前面刚说好了自己要自创结丹法，为何齐天游现在忽然又说让自己修炼？
难道，齐天游不仅精神失常，还连带着间歇性失忆？
面对精神病，最好还是顺着点儿，不然容易被伤到。
确认了齐天游的状态，石子轩恨不得立刻离他远远的。
同时，对自己将能量用掉的行为感到一丝后悔。
“呃，师父，咱们还是先喝酒吧。”
“嗯？又贪杯？去跟侍琴学琴去。”
齐天游伸手抢过石子轩旁边的酒壶，瞪着眼睛命令着。
“呃，好吧。”
将手上酒杯里的酒一口喝掉，石子轩直接起身来到弹琴侍女旁边。
他知道，齐天游这种情况，肯定是回忆起了他学艺时的场景，才会如此忽然变化。
显然，侍琴也很清楚齐天游的情况。在石子轩坐到她身边时，身体都颤抖了一下。
看着她那煞白了小脸、惊恐的目光，石子轩暗暗使了个眼神，让她安心。
粗壮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划过，叮咚声响起，石子轩忽然又呆住了。
齐天游看琴声半天没响，直接转头看去，顿时脸色又是一泄。
“又顿悟？”
随着石子轩周身真气不受控制的涌出手指，琴弦被真气波动，发出一阵阵莫名的响声。
听着听着，齐天游竟然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已经不再那么受七情六欲影响了。
而此时的石子轩，却是将清心咒和刚刚顿悟的音乐之道相结合，弹出了一首《清心曲》。
一遍遍清心曲被演奏出来，齐天游的脸色也开始明暗不定起来。
“这怎么可能？七情反噬竟然被压制了？”
“咚~”
石子轩从顿悟中清醒，琴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噗~，咳咳。”
齐天游一口黑血猛地喷了出来。
忽然的变化让石子轩一惊，连忙上前抚了抚齐天游的后背。
“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齐天游轻轻摇了摇头，回道：“好事。走火入魔憋在心口的淤血吐出来了，为师可以多活一个月。”
“呼，还好还好。”
“对了，你刚刚顿悟到的是什么？”
石子轩一愣，他是知道自己刚刚的情况的，但清心咒可说是自己第二大的秘密，比龙珠更加不能让别人知道。
一直受益于清心咒，他很清楚这个秘典的价值，比圣典还要珍贵。
“呃，我也不是太清楚。就是将几种意境结合，胡乱搞出来的东西，然后通过琴声表现出来。”
“你再去弹奏一番。”
“好的。”
正好，石子轩要把刚刚顿悟到的东西熟练一下，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
重新坐到琴前，石子轩将双手贴在琴弦上，真气一动，清心咒跟上。
这效果拔群的清心曲便被他弹奏了出来。
齐天游越听越有感觉，尝试着重修万花圣典，道心竟然开始一点点愈合了。
虽然过程缓慢，速度不快，但确确实实是在愈合。
“哈哈哈哈，机缘。我不会死了，不会死了。哈哈哈……”
齐天游这一激动，让石子轩连忙停下了演奏。
或许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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