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你想得出来这招啊，怎么，打算用跳楼来威胁公司，还是准备装自杀挽回渔轮？要不要我帮你再联系几家媒体，买下热搜什么的？”
娄有为走近几步，阴阳怪气地开口。
目光带着冷诮，扫过秦歌俊美的脸。
他一向不喜欢秦歌，现在终于可以淋漓尽致毫不掩饰地对他表示自己的厌恶。
但秦歌却只是瞥了他一眼，长腿一迈，便自顾自地往天台的楼梯口走。
太冷了，赶紧回公寓穿件衣服。
哪有时间浪费在一只嗡嗡叫的苍蝇身上。
但娄有为却被他的眼神激怒了。
因为这眼神透着两个字。
煞笔。
还是加粗大写的。
化作两个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火辣辣的生疼。
一把拽住即将和他擦肩而过的秦歌，娄有为气急败坏道：“秦歌，我还没说完呢，给我好好听着！”
“放手。”秦歌冷晲着他，薄唇里吐出两个字，
男人眸中翻涌的戾气让娄有为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下，差点就把手松开了。
下一刻，愈发恼羞成怒。
这个脾气温软、性格随和的蠢白兔以前从来没对自己说过一个不字，现在居然敢这样和自己针锋相对，简直是欠收拾！
“我艹，你他妈还敢给我脸色看？”他另一只手指着秦歌的鼻子，“你刚才不是要跳楼吗？怎么不跳了？去啊，跳下去啊！”
“你真是太天真了。我告诉你，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就算你真的从这里跳下去，只要不死，违约金也一分不能……”
猝不及防，领口已经被秦歌的手拽住。
接着，双脚不由自主的离地。
娄有为骇然，像条上了岸的鱼疯狂挣扎，但还是被秦歌拖到了天台边缘。
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下方，娄有为发现自己的脚跟距离那条生死线只差两厘米，霎时间连挣扎的气力都没了，两条腿和煮烂了的面条似的瘫软下来。
帝都平均气温不到零度的冬天，他的额头上却渗出了一颗颗冷汗。
“秦歌，你、你要干什么？”
“老子就是来吹吹风，你在那里哔哔个什么？”秦歌淡淡的说，“这么想跳楼的话，不如你自己跳？”
“你疯了吗？”娄有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这小子是不是受刺激过度脑子不正常了？
“娄经纪人，你也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处境。一个人如果被逼急了的话，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奇怪，你说对不对，嗯？”秦歌似笑非笑，那一个“嗯”字尾音上挑，意味深长。
“你、你……有话好说。”娄有为彻底软了下来，“刚才我的语气不太好，向你道歉，别冲动，别冲动。”
秦歌盯着他，面无表情。
娄有为喉结滚了滚，“对不起。”
数秒后，秦歌松开了手。
娄有为连滚带爬地到了安全地带，疯狂地揉着脖子，有种死里逃生劫后余生的感觉。
秦歌咧嘴一笑：“娄经纪人，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没吓到你吧？”
去你妈的玩笑！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
娄有为心里疯狂咆哮，却不敢说出口来。
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秦歌方才慢条斯理地道：“对了，你来找我有事情吗？”
娄有为这才想起了正事。
整了整被秦歌扯歪的衣领，恢复了几分强势模样，正要开口。
秦歌扫了他一眼。
娄有为一个哆嗦。
不，他不是怕，他只是有点冷。
只是，出口的音调不自觉地降了三分。
“秦歌，我是来告诉你，你已经被解约了三个广告代言和一个电视剧，需要支付违约金一千万。除了你之前支付的二十万之外，还欠了九百八十万。你明天到公司去签一下违约金通知书。“
“另外这套公寓也是公司提供给你住的，现在你给公司带来这么大的损失，自然是要收回去。以后你的住所就自己解决，公司概不负责。”
“除了这些之外，你在公司的合约还有三年半，如果在合约到期前，你赔偿不出足够的违约金，那么公司会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娄有为边说着，目光边梭巡在秦歌的脸上每一处角落，试图从其中找到惶恐和绝望。
一千万违约金，对于一线二线的明星艺人来说，不会伤筋动骨。
哪怕三四线的，也有可能拿的出来。
但对于出道就被雪藏五年，好不容易换了家公司稍有点起色的秦歌来说，却无异于一个天文数字。
三年半还清？
呵，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秦歌这辈子能不能还清尚且还是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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