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冷静。
他反问道：“彭总监，你发现了什么问题？”
彭文压低声音道：“金额单位，不明确啊。”
“啥？”
“保证金的金额、年度销售目标的金额、返点标准的金额，这些金额的单位，协议里没有明确标注为，软妹币。所以，容易产生歧义，如果认为是米元、欧元呢，是吧，这是一个小瑕疵。”
宋元想骂人了。
这是在华夏国啊，废话，金额单位当然是软妹币，怎么可能是其他的。
接下来，彭文又提出了几个小问题。
其实，都是无关紧要、吹毛求疵、他故意在这个时候如此提出来，就是想拖延时间。
“我看，这个协议暂时不要签了。”
“彭总监，您提出的这几个问题，都是小问题，我们要么忽略掉、要么过后增加附件说明，现在，眼下，还是先签了吧。”
“不妥吧，不能签啊。”
彭文凑近宋元，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协议文本有问题，我即便签了，公司董事会也不会答应的，所以啊，咱们先修改修改，好吧。”
“修改之后，肯定签、肯定签，没问题。”
彭文低声嘀咕着，冲着宋元，又绽放出满脸的笑容。
宋元没有再说什么。
总不能动用异能，无限巨力，强行逼迫彭文签约吧。
当然，宋元已经准备好了那张，神奇的系统券。
宋元淡定。
彭文嘿嘿。
他打算好了，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
之前，他已经拖延了19个小时。
按照万勇与他的约定，1个小时1万元，他已经到账了19万元。
从现在开始，则是拖延1个小时2万元……彭文这家伙，当然是死皮赖脸、全力以赴的拖延。
但是，外，整个会议室里，几百号人，大家都在看着呢。
数十家出版社的签约代表。
江南省的那些同行中盘商。
包括万勇、梅姐，他们都来了。
宋元原本计划。
上午，与出版社签署独家代理协议。
下午，与这些同行中盘商，签署分销协议。
如此。
但是，万勇怂恿大家上午就来，他表示：去看一场好戏。
从昨天到今天上午10点。
总计大约19小时。
恐怕，这是万勇这一生当中最繁忙的19小时。
他忙着挖宋元的墙角。
他指挥随其而来的公司员工、他纠集了同行中那几个与他走的最近的、以往经常一起喝酒打麻将的……全面出击，找出版社一家一家的谈。
全都是那些，已经与宋元签了独家代理意向性协议的出版社。
万勇宣称：默铁反悔了，不愿意与宋元签独家；宋元公司的问题很严重……
那些出版社对于万勇的说法，半信半疑。
最后的焦点便集中在，签约大会，默铁是不是真的反悔了？
所以，此刻。
众人瞩目。
众人疑惑。
默铁的营销总监彭文真的坐在签约桌旁了，貌似万勇之前的宣称，都是胡说八道？
突然，彭文停下来了，他与宋元交头接耳的，并没有签约。
那么，万勇之前的宣称，千真万确？
于是，出版社的那些人自然而然产生了……
顺理成章的想法。
理所当然的顾虑。
默铁不签约，为什么？
默铁都没有签约，那么我们能签吗？
等等看吧。
暂时不签吧。
如此。
这就是彭文拖延的后果，默铁作为龙头企业的巨大影响力，一旦今天没有签约，一旦再拖延24小时……那么期间，巨大变数，难以预料。
首脑台上，签约桌旁，陆鹏宇也走了过去。
他和宋元一起，正在最后劝说彭文。
彭文则连连摇头，他的意思，一定得修改、完善协议文本，然后再说……
首脑台下，一排排坐着的观摩签约仪式的出版社众人，他们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十分疑惑。
他们开始越来越相信，万勇的说法了。
稍远处。
万勇抱臂而立，一脸冷笑。
他的心中很得意，眼前的场景，他觉得十分美好……彭文拖延、宋元尴尬。
最后面。
梅姐独自坐在那里，她的眉头微蹙。
她本不想来的，但是收到了万勇的消息，“去看一场好戏”，她就知道今天的签约大会，宋元一定有麻烦。
“我当然很讨厌宋元，这家伙即将垄断江南省的图书中盘。”
“而且宋元这厮，那天在渊声巷，他看到了我的……”
“但是，我更厌恶万勇，不折手段、下三滥、暗算宋元。”
“唉。”
梅姐轻叹一声，她觉得宋元今天，麻烦大了。
其实，宋元一点也不觉得尴尬、没有丝毫焦虑、他十分淡定。
他知道自己，一分钟之内，绝对可以搞定彭文。
他现在问彭文最后一句：“不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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