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三天后,对冉寒生的侦查有了一定的结果,李元芳亲自来到小道观,给陆道临讲解侦查结果。
张安生、黎佩作为天师府派来的援兵,对抗巨僵的主要力量之一,陆道临为李元芳引见,一同听李元芳作‘案情陈述’。
冉寒生,巴蜀郡成都府人氏,永徽五年出生(现在三十岁)。七岁拜成都本地的私塾先生蒙学,十六岁第一次参加科举,通过童生试成为秀才,同年秋闱也是一次性通过乡试,成为举人,此后却未曾参加过一次会试。
冉寒生二十五岁到洛阳,拜独孤恒为师,由独孤恒引荐,以举人身份成为京兆府主簿,至今五年有余,一直未有升迁调动。
以上是吏部宗卷中,所记载的冉寒生履历。
李元芳补充道:“某家这儿还有一个可信但无法确证的线索,据说成都冉氏由来,是汉末三国时期,蜀汉武侯诸葛孔明征南蛮时,抓住了冉氏的祖先,送到成都府囚禁,直到后来北魏灭亡蜀汉才得以释放。自此之后,冉氏便一直定居成都府,生息繁衍至今。”
诸葛亮七擒七纵蛮王孟获的故事家喻户晓,诸葛亮愿意放孟获七次,却一次也不放那位冉氏先祖,由此可推测,此人曾经以妖术与武侯交锋,为武侯所忌惮。
这一条线索,也算是从侧面印证了冉氏为上古巫教传人。
李元芳继续道:“冉寒生在京兆府衙门当差的这五年,官宦生涯可算是相当平淡无奇。
他没有为民请命的热血,也没有为百姓谋福祉的热情,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只不过,他的分内之事,素来尽职尽责,整整五年没出过任何差池,同时也不勾结同僚,更不会巴结上司长官。”
顿了顿了,李元芳作总结道:“冉寒生这官当得有种出家人无欲无求的味道,以他科举的成绩推论,此人天资卓越甚有才华,却是如此不求上进。以李某多年办案的经验判断,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内里必定是有古怪。”
黎佩插嘴问道:“或许是那个冉寒生淡泊名利志不在此。”
李元芳摇头否定,道:“既然淡泊名利,就该连主簿的官职都不要,可是他多年尽职尽责,显然是看重这个官的。进一步推理,他的所作所为,似乎是只想当京兆府衙门的主簿,别的官都不想要。”
听过李元芳的分析,陆道临、黎佩、张安生都不禁纷纷点头。
李元芳又卖着关子说道:“李某跟踪冉寒生整整三天,冉寒生的生活,除了有些克己寡欲,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但过程中,某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
“有趣的地方?怎么有趣法?”
陆道临好奇地问,其他人也竖起了耳朵。
李元芳笑着继续道:“冉寒生有一位红颜知己,名叫徐艳娘,如今在北市经营一家胭脂水粉店,以此为生。
徐艳娘也是成都府人氏,是一户富农员外家的小姐,据说与冉寒生青梅竹马。
五年前,二人是一同来到洛阳的,似乎是私奔过来的。要进一步求证,必须要到成都府,所以这事暂时也无法完全确定。
其中最有趣的是,这么多年了,二人一直没有拜堂成亲,甚至没有住在一起,感觉还是在害怕别人知晓他们的关系。
只不过,他们的住处都在北市旁边的敦厚坊,还是挨着的。李某趁着二人外出稍稍查探过一下,两家宅子之间,必定有暗道相通。”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陆道临、黎佩、张安生都是行家中的行家,立刻就意识到事情的关键。
胭脂水粉店味道重,且是各种各样的香味,冉寒生很可能是以此掩盖巨僵的腐臭味道。
陆道临建议道:“那家胭脂水粉店,必须仔细查一查,但李哥要记住,不能轻举妄动。”
李元芳微微点头,道:“李某明白,今晚就去探个究竟。”
这时,陆道临突然双眉微蹙,作沉思状,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李元芳便道:“小兄弟若是想到了什么端倪,不妨直说。”
陆道临沉吟片刻,眉目之间豁然开朗,终于开腔说道:“李哥推测冉寒生只想当京兆府主簿,这倒是让在下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李元芳追问。
“前几天在下在京兆府的大牢里蹲了一天一夜,当时因为有性命之危,心绪凌乱,也没有注意到那么多细节,如今倒是想起了一个可疑之处。那大牢里,实在太安静了。”陆道临袅袅道来。
“安静?”李元芳大惑不解,问道:“大牢里当然安静了,进了那种地方,谁还敢吵闹喧哗,不怕被狱卒打吗?”
“安静是对于李哥你们这些肉眼凡胎的人而言,而对于咱们修道之人来说,那座大牢是整个洛阳最吵杂喧嚣的地方。”
“嘶嘶~”李元芳长长地倒吸一口凉气,道:“小兄弟的意思是……”
“大牢本该有无数冤魂,然而事实上,大牢却是静悄悄的,而上古巫族的能力之一就是拘束阴魂。
在下怀疑,冉寒生在大牢里布了一座拘魂大阵,一直留在京兆府衙门,就是为了维护这座大阵!
如今虽不算天下太平,但战事也只发生在边疆,与及如今扬州徐继业的反叛,而洛阳百姓安居乐业,按道理说,并没有孕育巨僵的条件。
可若是有人在大牢里布阵,拘束冤魂收集怨气,一切就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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