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来是我们先来到了。”
松干赞布一脸玩味地看着四周挤满了的大唐军民,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嘲讽,就像是看着一群蝼蚁一般,语气更是满是讥诮。
“也不知道秦怀玉那傻子会不会知难而退?!”
“即使是晋升到三品武者,又何如?”
“同样是连上擂台的胆子都没有,甚至是直接不来了。”
“若是如此,他倒也不算傻到无药可救...”
“哼!谁说本少爷不来的?”
这一次,松干赞布的话只说到一半。
秦怀玉就已经来到了擂台,径直地走进数千名围观群众的视线中。
只见他身穿华丽的绫罗绸缎,头戴无比靓丽的学士帽,脖子上还挂着几条精雕细琢的玉佩,手里面还拧着一把扇子,完全一副纨绔败家子的模样。
根本不像是来擂台决斗的,根本就是来街上逛窑子、看猴戏的啊!
“本少爷不来,今日又有谁能来取你松干赞布的项上人头啊?”
秦怀玉手握绚丽的羽扇,指着松干赞布,讥诮道:“你今天,就做好殒命于吾等大唐长安,横尸市井街头的觉悟吧!”
“哼!就你?!失心疯又发作了吧!”
松干赞布一脸鄙夷地看着秦怀玉身上荣贵、华丽、炫彩的衣服,再看看自己身披的铠甲,摇了摇,邪魅地笑了笑,“唉...”
“说你傻嘛,你又确实口舌伶俐,能逞逞嘴皮功夫。”
“说你聪明嘛,一个三品的武者,敢挑战本王六品,说得好听些,算你是条汉子。”
“可你要说斩杀本王...”
“呵呵,为何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你这一副弱女人的妆容,到底配不配跟本王一战。”
“呵呵!老子都来到擂台,站在大唐数万军民、官员们的面前了!”
秦怀玉一脚踩在下人端上来的椅子上,斜着身子,一脸讥诮道:“你现在还跟老子说配不配,怎么了,不敢打了,是输不起,还是不想死啊!”
“好...好!”
松干赞布见秦怀玉果然是被自己三言两语就激怒了,欣然地点点头,“既然你我今日都有决一死战的念头。”
“倒不如现在就把生死状签了吧!”
不等秦怀玉回复,松干赞布抬起右手,霸气十足道:“拿上来!”
“是!”两名随行地吐蕃将士领命后,只是过了一会儿,就把早就草拟好了的生死状拿上了擂台,又双手递给松干赞布。
“刀剑无眼,生死有命。”
松干赞布果断又熟练地把自己拇指咬出血,一边按上手印,一边道:“在生死状按下你的手印,便是歃血为盟!”
“待会在这擂台上的对决,无论是生、是死都是天命,谁都不能追究!”
秦怀玉耸耸肩,“好啊!虽然老子绝对不相信你们这些蛮族的阿猫阿狗会讲什么诚信,真的不追究。”
他将生死状上的内容扫了眼,大致意思就是杀人不用偿命。
“但你既然愿意走走过场,求得心理安慰,老子就陪你玩玩吧。”
说完,秦怀玉没有像松干赞布那样咬破自己手指,而是将下人招呼过来。
“你去把鸡血取来,本少爷要按手印。”
松干赞布:“.....”
“秦公子。”钦陵卓赞皱眉:“你虽说是陈国公的大少爷,李氏皇族的赘婿,身份的确比较高。”
“但你同为武道修行者,吾等吐蕃的皇子都果断地刮破拇指、挤出血来。”
“而你却一点点手指都刮破,身子骨也太金贵了吧!”
秦怀玉哼了一声,讥笑道:“不知所谓!”
“所谓的‘歃血为盟’,的确是结盟或缔结契约没错。”
“但是,用的不是人血,而是鸡血、鸭血。当然了,你的血也不见得比鸡血、鸭血高贵!”
“哎哎哎,你别摆着那副臭脸看我!老子又没有说你做错了。”
“以你这吐蕃蛮族皇族的身份,在其他地方不好说。”
“但在长安城,在大唐天子的脚下,那的确就是跟阿猫阿狗,鸡、鸭没什么区别。”
“另外...”
秦怀玉挑了挑眉头,“本少爷哪怕是赘婿、傻子,这大唐的疆域上,也的确要比什么你这蛮族皇子要精贵得多。”
松干赞布闻言,脸一下就阴沉了下来,怒道“你说什么?!”
“你虽说是李氏皇族,却也只是一个赘婿...”
“对!就算是赘婿,也比你精贵得多。”
秦怀玉丝毫不顾周遭围观群众的心态,直言道:“你一生所追求的,只是我现在已经得到的。”
“也就是说,你这一辈子奋斗的终点,也不过只是我目前的一个起点而已。”
“还有,你自认为熟悉华夏文明,但学到的不过只是皮毛。”
“就别再本少爷面前班门弄斧,做一个不知所谓的跳梁小丑了!”
秦怀玉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就像是一根针,狠狠地扎进松干赞布的心头!
他握紧拳头,恨不得反手就将秦怀玉这个小赘婿挫骨扬灰!
片刻。
心口正憋着一团火的松干赞布,见到秦家的下人们拿来了鸭血,灵机一动,冷笑道:“秦公子!你要的鸭血来了。”
“可是你确定要在生死状上面,按下你高贵无比的手印吗?”
见秦怀玉的动作稍稍有些迟疑,松干赞布得意地笑道:“据本王所知,你今早可是刚刚才跟大唐的长公主完婚!”
“你们还没有来得及圆房吧!你甚至连她一根手指都还没碰过吧!”
“你这字签下去了,待会死在擂台上,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可就要守寡了啊!”
秦怀玉稍稍抬起头,眉头稍皱,直接拿过鸭血、沾血、按手印!
“哟,还真按下啦!”
松干赞布一边一脸坏笑地走向秦怀玉,一边小声地讥诮道:“待会,本王把你杀死!”
“再不顾尔等汉人所谓守丧三年的习俗,强行把你还没圆房的妻子,大唐的长公主...”
“先完婚、入洞房,再带回吐蕃!”
“你的遗言,都说完了吧。”秦怀玉面无表情地在生死状上按上自己手印,“从这一刻起,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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