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李丽质和李渣先回封地别馆休息,约好第二天去呼得意岳丈家看看。
第二天一早,李丽质扮了男装,与李渣一起骑马出门。李渣看了看李丽质,心说也就是瞎子看不出来你是个女的。李丽质却兴味盎然。
官道上没有什么行人,两边农田里都是忙碌的农夫。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私奔确实不容易。
很快到了劫道的树林,再走三百余步,就是呼得意岳丈陶然和的家。出乎李丽质的意料,陶然和的宅院破败不堪,就像许久无人居住一般。
敲门无人应答。李渣试着推了推大门,门开了。
李渣两人走进宅院,一面影壁旁边生着两颗大石榴树。树下一方手帕,绣着一条金鱼。
李丽质小心地捡起手帕,收进衣袖里。
内院也没有人。
李渣两人满心奇怪,退出宅院,来到附近的农田旁边。
李丽质见到农田很是新奇。田里的农夫见到李渣二人像是衙门里的大官,赶紧扔下手中的农具,上前问安。
“大老爷好,大老爷有什么吩咐?”
“这位是梅县新任县公李大人,问你些话,你要如实回答。”
李丽质故意指着李渣大声说道。
农夫吓得赶紧行礼,说道:“如实、如实,小人一定如实回答。”
李丽质见他神色不安,心知有事,厉声喝道:“你叫什么名字?跟这边的陶家是什么关系?!”
那农夫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小的名叫三儿,原先陶老爷没捐田产时,我是他家的佃户。现今陶老爷把田产捐给了白云寺,小的就成了白云寺的佃户了。”
李渣见他神色恍惚,阴沉下脸,吓唬他道:“本官问你,那县衙主簿黄万的儿子,你可认识?”
农夫三儿大惊失色,说道:“小的,小的好像认识。”
李丽质厉声道:“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好像认识是怎么说?”
农夫三儿被两人的气势吓得很了,而且他从小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官,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小的不敢有瞒老爷,小的实话实说,小的确实认得黄家的少爷黄千。”
“黄千到底去哪了?!”
农夫三儿磨磨叽叽半晌,才下决心似的说:“老爷明鉴!青天大老爷!这事儿可绝不是小的干的!”
李渣一惊,定下心来,佯装早已之情,哼了一声道:“老实交代!不得有半点隐瞒!”
农夫三儿瑟瑟发抖,定了定神才说道:“那天,陶老爷家的小姐回娘家,黄老爷家的少爷也一起回来了。后来陶家小姐要回夫家,两人不知因为什么争吵起来,就没走成。
再后来,天还没明,小的起夜,看见陶家门口亮着灯笼,黄家的少爷跟陶家的小姐又在门口争执。黄家少爷一言不合,拿起东西就砸……后来小的悄悄跟着,看见他把浑身是血的小姐拖到树林里去了。
青天大老爷!黄家可是县衙的官老爷!小的草头百姓,什么都不敢说,不敢干啊……”
李丽质瞠目结舌,一时竟不知再如何询问。
李渣皱眉,对着农夫三儿道:“你,带上锄头,跟我们去树林。”
农夫三儿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引李渣二人去树林。
树林就是当初李丽质和李渣刚到梅州界时,被几个强盗劫道的地方。
农夫三儿领着两人,到处寻找可疑的地方。片刻过后,李丽质发现树中有一处地面的土很新,也没有草皮杂树。
“只怕就是这里了。”
李丽质叹息道。她让农夫三儿将这里挖开。
农夫三儿又惊又怕,挖了一会腿直打颤,看见李渣不耐烦的表情,更加害怕,拼命地刨了起来。
又刨了七八下,果然挖到异样。农夫三儿又卖力地挖开两遍,赫然挖出一具尸体!
光头上烫有戒疤,竟然是个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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