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斗，已然开始。
冯青波选的是金海，沈世昌选的是铁林，双方都有一样的筹码，彼此知道对方的身份。
若想洗白，便要另一人彻底变黑。
此时，天色渐暗，柳如丝约了他，晚上去戏院，跟沈世昌一同见杜长官，趁着还有段时间，冯青波还需找金海，做最后一件事。
这个点，金海应该在家，冯青波直接去了平渊胡同。
到了金海家门口，冯青波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关宝慧。
“金海。”冯青波站在院里喊了一声。
片刻后，金海从屋里出来，见到冯青波后，赶紧上前。
“冯先生，刚要去东交民巷找您。”金海笑道。
“找我？”冯青波面带疑惑问道。
两人说话的时候，屋里出来两个人，一个关宝慧，另一个便是她的男人铁林，不过铁林已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站在一旁低着头。
“铁林，过来谢谢冯先生。”金海转过身，对铁林吩咐道。
闻言，铁林犹豫了一下，然后走上前，看来一眼冯青波，准备开口。
这时，关宝慧一把拉住铁林，眼神凌厉盯着金海，质问道：“大哥，铁林是您兄弟吗？”
“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金海瞪了关宝慧一眼，呵斥一句道。
“大哥，铁林是窝囊，可再怎么样，也是我男人，更是您兄弟。他在保密局混了这么多年，就是想出头，到头了求您办点事就那么难？还差点被人埋了，吓得尿裤子。您这当大哥的，眼瞅着合适吗？”关宝慧再次质问道，这一次，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铁林，管不好你媳妇是吧？”金海话里，已然带了怒火。
“大哥，您甭吓唬铁林。您还要铁林谢谢这位冯先生，要是您不拦着铁林出头，铁林能受这份窝囊罪？您说，是不是铁林把大缨子休了，您记恨铁林，要是这事，不怪铁林，是大缨子太豪横。您要还气不过，让铁林把我休了，跟大缨子复婚！”关宝慧直视金海，撂出一大堆话来。
就在这时，门外大缨子拿着一身警服，刚进了门，听到关宝慧的话，登时一脸火气。
“关宝慧，你说的什么屁话，有种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抽你！”大缨子说着，把手里警服往地上一丢，撸起袖子冲关宝慧走去。
看到这一幕，冯青波摸了一下脑门，一脸无奈，这个关宝慧口无遮拦，大缨子的性子，能受这种气？
“抽，你抽个试试！泼妇！怪不得铁林不要你！”关宝慧丝毫不怵，呛声道。
登时，大缨子举起手，对着关宝慧就要抽去，关宝慧见状，猛地伸出手，狠狠推了大缨子一把，要不是金海拉着，大缨子怕是直接跌坐在地上。
“啪”一声脆响，回荡在院子里。
一旁的冯青波，眼神微微一凝，若有所思盯着金海。
关宝慧捂着脸，眼神发狠盯着金海，刚才金海一只手扶着大缨子，另一只手，一巴掌直接扇在关宝慧的脸上。
“铁林，你就这么看着？”关宝慧猛地回头，瞪着铁林问道。
“媳妇，我....”铁林红着脸，看了一眼金海，憋了半天没憋出一句囫囵话来。
“行，铁林你可真行，媳妇替你出头挨了一巴掌，你连个屁都不敢放，你就是个窝囊废！”关宝慧吼了一嗓子，捂着脸跑出了院子。
“铁林，愣着干嘛，追啊。”冯青波看向铁林，没好气道。
登时铁林回过神来，瞅了一眼大缨子和金海，赶忙追了出去。
“哥，实在是那个关宝慧说的话，太气人了....”大缨子低着头，小声道。
“行了，这没你的事了，我进屋跟冯先生谈点事。”金海瞪了一眼大缨子，没好气道。
说着，金海转头看向冯青波，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冯先生，让您见笑了。”
“大哥，那个我....”这时，大缨子又开口。
只是还没说完，金海眼神厉然瞥了她一下，吓得大缨子吐吐舌头，赶紧站到一旁。
而后，冯青波跟金海，两人进了屋。
到了屋里后，金海泡上一壶茶，给冯青波倒了一杯，笑道：“本想让铁林当面跟您道个谢，没成想闹成这样。冯先生，这杯茶，算是我替铁林敬您的。”
“行了金海，你这样就生分了。”冯青波抿了一口茶，话音落下后，又说道：“金海，你得对田丹用刑。”
当冯青波这话落下之后，金海身子猛然一颤，眼神惊愕盯着冯青波，这话，他有点懵了。
“冯先生，恕金海愚钝，不是您交代，要护着田丹吗？”
“田丹的父亲田怀中，跟沈世昌是多年老友，田丹叫沈世昌一声伯伯。”冯青波说道。
登时，金海蹭一下站了起来，身体微微发抖，张着嘴巴，表情复杂看着冯青波。
“田丹和她父亲，来北平是为了和谈，他们随身带了一封信，沈世昌得到了那份信，所以要杀田丹灭口。等部队进城，有了信件，就能成为田丹他们的人。”冯青波继续说道。
“灭口？冯先生的意思，田怀中是沈世昌派人处决的？”金海眉头紧锁，问道。
闻言，冯青波点点头，说道：“但是，现在沈世昌发现，这封和谈的信，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真正对他有用的，是田丹保守的那个秘密。”
“铁林之前审问田丹时问的那个问题？”
“没错。”冯青波答道。
“可冯先生，为什么不跟田丹直接说，是沈世昌要杀她。”金海想了片刻，问道。
“如果你是田丹，会信吗？”冯青波反问道。
听完，金海沉默不语，冯青波说的没错，田丹或许会怀疑，但不轻信。
“冯先生是想，让我审出田丹那个秘密？而且，还对她用刑？可这样做，恐怕北平我是待不下去了。”金海苦笑一声，说道。
“金海，你忘了，铁林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冯青波提醒道。
听完这话，金海眼神猛然一滞，神色凝重看向冯青波。
“明天，我亲自提审田丹，对她用刑。”片刻后，金海语气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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