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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生练剑，败尽天下剑客无数，如今已达‘剑心通明’，正需你这样的剑术达人，令我迈向‘剑意藏锋’的境界！”
季天的话语，令周围的高级院生，纷纷呆滞。
喂喂，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明明说自己一生习武，怎么就改练剑了？
无数人心里吐槽，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剑客虽然和武者一样，都修气血，但剑客比武者更吃天赋，没有剑术天赋，一辈子也练不出什么花来。
水东流也怔了怔，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而是一种压抑的怒。
“剑心通明？”
他发出一声低沉的笑，随后才渐渐变大，嗤笑、嘲笑、悲笑、惨笑，一道笑声中，蕴含着复杂的情绪。
“可笑，可悲。你有何资格把‘剑心通明’挂在嘴边？”
“你可知道，多少剑客，苦练数十载，一生只在‘剑术无双’中蹉跎？”
“剑客四大境界，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剑客，永远逗留在第一层次‘剑术无双’！”
“而那万分之一的剑术天才，几次看破生死，游走在死关边缘，才历经苦难，勉强脱离了‘剑术’的‘术’，进而摸到一丝‘剑道’的痕迹，踏入第二重‘剑意先发’之境！”
“而在这之上！才是百年难得一见，无数剑客苦苦追求，舍生忘死，想要触及哪怕一丝丝的‘剑心’之境！”
“你现在说，你已达‘剑心通明’，企图以我练剑，踏入剑道的至高之境‘剑意藏锋’？”
水东流怒极，杀意令周遭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丝冷酷。
他盯着季天，仿若要将季天刻印在脑海深处，永世不忘一般。
“我，水东流，生于剑道世家，得剑术传承，3岁起练剑，而今已过20载，一日不敢懈怠，一日未曾离剑！”
“20年苦修，自问剑术天赋超绝于世，如今尚且堪堪踏入剑客第二境‘剑意先发’！”
“你今日若是真切的‘剑心通明’，那便当我水东流有眼无珠，甘愿送上赔礼，侍奉你身边十年，甘之如饴！”
“但倘若，你只是随意将其挂在嘴边……”
说到这里，水东流已经出剑，剑指季天。
“你若只是随意之说，那便是对我的践踏、侮辱、嘲讽，是对天下剑客的蔑视！我水东流，必杀你，不死不休！”
一句不死不休，令所有人心惊无比。
这句话的分量，极重，几乎堵上了一名剑客的信念。
这是不能违背的，一旦违背，此生不得寸进。
这一次，反而是季天怔了，他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真正的剑客，一生练剑。
确实，对于一个真正的剑客而言，随口一句，轻佻无比的“剑心通明”，简直是在嘲讽所有人的努力。
剑客四大境界。
剑术无双、剑意先发、剑心通明、剑意藏锋！
有没有第五境界，季天不知道，但他知道，水东流说的，的确是实话。
他此前遇见的唐妍，三星剑客，一招“唐氏八卦·两仪斩”，就因为没有凝练自己的剑意，一次使用，直接昏迷了整整十天。
这意味着，唐妍，连第一重“剑术无双”都未曾踏入。
而眼前这个水东流，踏入了第二重“剑意先发”，不得不说，是一个真正的剑术天才。
“你很不错。”
季天缓缓抽出唐刀，一面开口，道：“你是一个比较纯粹的人，我很欣赏你的，放心吧，我不杀你。”
“你不用多说，如果死在你手中，就是技不如人，死了活该！”
水东流冷冷开口：“出招吧。”
季天轻笑：“那就不客气了。”
话音一落，他身形一动，一剑斩去。
见此，水东流怒火重燃，“果然，你根本不懂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剑意先发！”
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随后目光一凝，一道气势，瞬时爆发。
季天的眼中，对方的一剑已经落在了自己的头顶。
但下一刻，这种幻觉又消失，被神之眼看破。
水东流依旧站在原地，未曾动过。
“剑意先发……原来如此。”
一刹那，季天就理解了，仿佛顿悟一般，“一招剑术落向敌人之前，剑意已经笼罩对方。不仅如此，每一招每一式，每一刀每一剑，剑意永远比剑术要快！”
这是比思维还要快的反应，常人面对这种情况，估计连躲开一击的能力都没有。
很简单的例子，等你看到对方的剑招时，你的大脑还在反应，身体已经被砍了。
这就是剑意先发！
季天突然停下动作，下一刻，水东流的一剑，已经刺向他的喉结。
“令人失望。”
水东流内心平静了，他刚才，还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季天不是开玩笑。
能见到一个剑心通明的天才，他一生无憾。
然而，这只是他的幻想。
没有犹豫，他一剑刺去，准备杀死季天。
只不过，就在这一剑，即将穿刺皮肤，洞穿喉咙的刹那，季天的身体，却如残影一般，微微向左一侧。
那一剑，几乎贴着皮表而过，但又未能伤及分毫。
“什么……！”
水东流的瞳孔一缩，他的目光落在季天的脸色，甚至能看到，对方闭上了眼睛。
“不可能…！”
骤然间，季天睁开了眼睛。
那道视线，宛若真实的剑刃一般，仅仅是与之对视，都感到自己被无数柄剑指着。
叮！
突然，季天伸出两指，将水东流的一剑，稳稳捏住。
一股庞大的剑意，覆盖了方圆数百米的范围。
所有人的心脏，在这一刻，都齐齐漏跳了一拍。
“你竟然……真是剑心通明！”水东流神色呆滞。
“呵呵呵……”
季天传出一道空洞的笑声，“剑意先发，意在剑前，一招一式，都笼罩剑意。但剑心通明，比剑意先发更快，那是不需要思考的反应，无论出招、闪避、杀人，一切全凭……本能。”
说到这里，他一剑上挑。
“你是输了。”
噗！
一刹那，银光一闪，水东流的胸口，被斩出一道剑痕，鲜血飙洒。
“这就是……剑心……通明？”
水东流神色落寞，他身体向后跌去，大股的鲜血，在空中飞舞。
“你果然是天才，刚才那一剑，就算是我们学院的五星导师，都有可能被你一剑杀了。”
季天甩了个剑花，将鲜血洒去，一面缓缓开口。
“安心，说了不杀你，自然不会杀你。这一剑，只是让你身体记住，剑心通明的感觉。”
说完，他扫过寂静的院生们。
“下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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