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连连称是,现在吃饭确实是头等大事。
在城的另一边后金长皇子府上的几个谋士此时也正商讨着些什么。
“昨日皇子入宫可曾见过?”其中一个谋士缓缓问道,他留着长须看起来儒雅非常。
居于主位上的她他叹了口气,然后才道:“父亲病情时好时坏,昨日本皇子入宫却是未曾见到!”
而余下没说话的那个短须谋士,此时却冷哼一声道:“我看就是有些人不想让皇子你见到吧!”
他叹了口气没说什么,显然赞同了这个说法。
“那对母子如今独霸宫闱,朝堂上下大多数也倒向了他们,皇子现在咱们的时间恐怕也不多了!”长须谋士焦灼道,他与皇子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格局,由不得他不感到忧心。
长须谋士所说的时间不多,其实更准确的表达就是,当老君主撒手而去的时候,就是人家清场的时候。
“老夫今占有大势,我等怕是结局依然注定!”他不自信道,非是他脆弱,现在而是对手太强大。
“皇子,咱们却也没到穷途末路,别忘了我们底下也有一帮子人撑着!”短须谋士给他打气道。
半年之前有一次大动荡,几乎一夜之间城内几位皇子势力全被拔出,其中四好几个皇子本人还被打入了大牢。
唯独长皇子多年来含蓄隐忍,且于朝堂军中皆有声望才能毫发未损的被发出来。
但后来,临淄又迎来了第二个重磅消息,多年来未立太子的皇太极发布了册立太子的诏书。
不是众人默认的长皇子,而是在先前风波中同样毫发无损的三皇子。
但这还没完就在册立太子诏书发布第二天第三道诏书下发让刚刚被立为太的他入朝主政。
剧烈的波动之下后金就几乎完成了最高权力的交接。
这其中最为失落的便要数长皇子他了,自己被父亲遗忘在一边立了老三为太子……
但好在虽然其他皇子们的势力被拔出,但那也只是其隐藏力量,其明面上的支持者却大多没被牵连。
否则朝堂至少得少一半人,当时和大明正在交战,后金不可能让朝堂瘫痪。
于是乎这些没被牵连的家伙便一个个拥到了他的麾下,现在使其在朝堂上的话语权空前强大。
在最开始的那段时间,在朝堂上他甚至能将他的意志给压下去。
但越往后,他的威逼利诱之下,自己手下人便逐渐散去,到了现在,现在他连自保的能力都已经欠奉。
“我必须要见到父亲,只有这样我才可能有条生路!”他缓缓道。
而且他还得抓紧时间,因为再往后说不定他连入宫的条件都会被剥夺!
在与后金交接完毕之后,这一行人便离开了这里,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大使馆的说法。
当然,这样来说对朱慈烺也不是什么坏事,这些人早走了才好,他现在也能眼不见心不烦。
质子的生活是无聊的,他不可能离开到处乱跑,甚至就连这处馆舍也被严密看守了起来,现在朱慈烺几乎是被监视了起来。
给他们安排的院子也不是很大,此时在朱慈烺的房间里正在接受一个带有痞气男子的参拜。
“属下拜见皇子!”
居于主位上的朱慈烺脸色平静目光深邃……现在的他不会在无端冷着脸,可这样也给人更大压力。
“起来吧!”朱慈烺语气平静。
“是……”这个人这才缓缓起身,然后恭谨立在原地。
“这一切可都顺利……”朱慈烺轻声问道,时间已经过去差不多一月,这人也该打开局面才是。
恭敬一拜然后才道:“皇子,属下如今在南城却也聚了一帮兄弟,只要有了钱……这人手随处都可招来!”
“本皇子要的不是人多,现在而是要能办事的人!”朱慈烺难得的提高了语气。
他连忙弯下腰去,然后赶紧道:“皇子,属下自然晓得精明而不得志之人,属下都留意起来了……”
“嗯……”朱慈烺点了点头,这人虽出身不好,但现在手上能力还是不错的。
“你要好好办事,日和好处定少不了你的,赏金赐爵也并非不可能之事!”朱慈烺上前一步出言勉励道。
这也算是大棒甜枣手段的完美应用。
“谢过皇子,属下必当尽心竭力以报皇子提点之恩!”不得不说他现在很上道,也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街头小混混了。
“好了,你办事去吧!得抓紧时间尽快形成助力!”朱慈烺再次嘱咐道。
“属下明白!”他又是一拜,然后便慢慢往房门外走去。
可当他才迈步到门口时却听朱慈烺声音又道:“你在这里无须有顾虑,你的家人本皇子已命人替你安顿好了!”
他身形一颤,他虽出身草莽,可也明白这句话想表达的意思。
于是他再次转过身用更为卑微的姿态对朱慈烺一拜道:“多谢皇子,臣必肝脑涂地为皇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朱慈烺打断道:“好了,你出去吧!”
他这才闭上了嘴巴,然后便才转身离去,现在的他心态已经悄然发生变化,不再有得过且过的想法。
待他走后,手按佩剑的牛头便靠了过来闷声闷气道:“皇子此人就是欠收拾,他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北京的混混呢!”
朱慈烺看着前方,只是平静道:“能办事就行……”
这话也恰巧被刚到门口的李沐听见,这让他脚步顿了下来。
能办事就行……这话不光是睿智,现在更兼有王者的气魄!
这位皇子的改变可真是大,李沐心中一凛。
但他也同时警醒,因为这也意味着只要自己体现不出自己的价值,那便只是别人眼中的废物。
“先生在外面么?”
就在李沐愣神间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让他立刻感到精神百倍。
整理了一下衣襟的李沐才迈步往房内走去。
“属下李沐,拜见皇子!”李沐深深一礼道。
现如今他彻底融入了这个队伍,所以便自称为属下,当然朱慈烺也改口叫他周先生。
“先生免礼,不知此来是有何事?”朱慈烺探身问道一个标准的礼贤下士的姿态。
李沐虽自诩为谋臣,但却不习惯经常待在朱慈烺身边,所以他平日里也不常到这里的。
“皇子,有一个消息是关于你的!”李沐脸色复杂道。
“什么事?”
李沐拿出手中信然后答道:“皇子,后金皇子三日后于风铃岛宴请临淄世子,他们特意还给咱们发了邀请函!”
朱慈烺一听整个人就脸色就不好看了,他的邀请能有好事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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