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君虞此行原本就没有抱太大希望,可生恩养恩,岂能置之罔闻?非得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才能死心塌地。宁珩就是他,他就是宁珩,宁珩告诉他父母不在了,那就是真的不在了。宁珩能安然无恙归来,他感恩戴德。
二人携手而坐,宁珩道:“君虞,你别担心了,你知道吗?这次淳帮了大忙,他是渴烛浑川的外甥,他早就不想让他舅舅再执迷不悟下去,还说等渴烛浑川死后,他就将困在长生天的鲜卑人放了,烧了萨桑伽的尸身,子孙后代再也不会执迷于长生诀。”
“怪不得淳从来没进过宁国府,也没有找过初儿。执执念而死,执执念而生,执念都成了怨念。”
花君虞紧握住他的手:“将军待我恩深义重,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相携不负。”
宁珩抬手擦去他眼角的湿泪,笑道:“别哭了,我们要抓紧赶路,赶紧回家。”
跋山涉水回到酆陵,宁珩把花父的骨灰交给了花君虞,这确实是花筠笙的骨灰,可是花夫人的骨灰葬在皇陵中,宁珩没告诉他,只说父亲母亲的骨灰都在里面。
乾佑十三年冬,酆陵城银装素裹,宁国府坐落在皇城脚下,皓雪映着朱红的墙壁,青鸟扑棱扑棱飞过,惊动了香彻骨蕊的红梅,抖抖花枝,散落阵阵细雪。
太平安稳,柳庭风就想找点事情做,最近他闹着要同花君虞和离。花君虞下朝回家,离着远远的就见他身着一袭雪青鹤羽大氅,柳庭风在院子里久等,可算逮着了他。
老嬷嬷正在教初儿走路,花君虞解了大氅,时冬,着皂色袍,衣画绣裳,襟前银线暗纹若隐若现。冬风卷过,阔大的袖摆鼓起,藏了满袖雪。他俯身抱起初儿,走进屋中取暖。
倒了一杯馥郁的热茶,热气氤氲起来,柳庭身上的寒气肃杀刚戾,他直言道:“你如果不肯和离,那我只好休书一封。”
花君虞把初儿抱坐在腿上,把他的小手放进怀中,捧着茶盏取暖,他的面孔藏在飘渺的水气后:“我不离。我和将军的良缘是大王钦点的,大王不下旨,谁也别想离。”
“你——”柳庭风拿他无可奈何,甩袖道:“明日我就去请旨!”
花君虞淡然道:“今早大王还说,将军已经半年没上过早朝,如今身康体健,也该入殿觐见。将军还是不要整日斗鸡斗鸭斗蛐蛐,免得玩物丧志。”
柳庭风伸手向他一指:“花君虞,这么耗着有什么意思?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贤弟私会的事情,我现在两只眼都闭上了,你给我适可而止,现在不离,等你下大狱、等天下人来戳我的脊梁骨吗?”
花君虞不反驳,只说:“我于心无愧天地可鉴,我不离。”
花君虞托着初儿晶莹粉 嫩的脸蛋,在他颊边轻轻一吻,哄逗道:“叫叔叔、叔叔。”
初儿张着红润的嘴唇,“嗲嗲”咿呀学舌。
柳庭风被他叔侄二人气坏了,一气之下独上青楼,在阑干处遇见了西宁郡主,自从柳庭风告诉西宁郡主要学着风情万种,她就成了满芳楼的常客,令人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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