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君虞掏出方巾给初儿擦拭嘴唇下巴:“将军当心,还是把初儿交给奶娘罢。”
柳庭风道:“不重,不碍事。”
花君虞去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回去的时候看见柳庭风站在门口,逗得初儿咯咯笑,花君虞笑问:“他怎么笑了?”
柳庭风一手托着初儿雪白晶莹的大屁股,一手攥着他蹬来蹬去的脚丫:“你挠他的痒痒肉他就笑了。”
“天黑了,将军该休息了。”花君虞把“宁珩”托抱起来,柳庭风吓得一哆嗦:“你抱我干什么?”
花君虞往屋里走去:“你抱着他,我抱着你。”
柳庭风向上翻眼看着他道:“你还挺有劲儿。”
柳庭风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视察花君虞的面孔,发现他眉棱骨挺,显得眼眸深邃,鼻梁也挺,秀美之下有些突兀的英气,他问道:“我看你怎么长得这么奇怪,有几分胡人模样。”
“将军说的不错。”花君虞将柳庭风放到榻上,提到血统便有些自卑,华夏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父亲就因此受到摄政王弹劾,辞官归隐。
而且宁珩在外平叛乱,敌人多是南戎北狄,他神情严肃道:“我曾爷爷是鲜卑族人,我生有几分胡人血统。不过曾祖母、祖母、母亲都是中原人,而且我自幼生活在酆陵,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与中原人无二。”
柳庭风无心道:“瞧把你吓的,脸都板起来了。”
花君虞微微一笑:“将军取笑我了。”
柳庭风继续逗初儿,花君虞拿起桌子上的香炉,从香料罐子里取出一勺老山檀粉,在香炉里篆出祥云图案,点燃香料,将香炉放回桌子上。
他回身把初儿抱走:“将军休息罢,我把初儿抱走了。”
柳庭风闲的闷,伸手就要:“睡不着,再给我玩一会儿。”
初儿也被他爱抚的舒服,迫不及待蹬腿去踩他的胸口,柳庭风“嗷”叫一声,怕花君虞把初儿抱走,立马把他搂在胸前:“这小东西好玩着呢。”
花君虞在床边坐下,打开折扇给二人扇风,折扇上有“君子如珩”四个字,字迹蕴含着稚气,是笨拙的一笔一划,分毫不潦草。
花君虞道:“等初儿长大成人,我教他念书识字,你来教他骑马射箭。说起来将军的字也是我教的,将军还记得我教会你的第一个字是什么吗?”
柳庭风瞥了一眼他手中折扇,不假思索道:“当然是我的名字,宁珩的‘宁’。”
花君虞的手腕慢慢顿住,声音轻缓:“将军记错了,是‘君子如珩’的‘君’字。”
柳庭风没有看他,把初儿的小手放到唇边一亲:“有什么要紧?”
“没什么要紧的。”花君虞收起折扇,转而道:“今日在门口,将军为何要和柳庭风交朋友?难道将军不知道此人是有名的纨绔子弟,穷奢极侈、荒诞无稽,将军还是不要和他走的太近。”
柳庭风想起“柳庭风”的身姿,这才坐起来自吹自擂:“嗳,此言差矣。难道你不觉得此人状似疯癫,说出的话倒有几分道理,而且他在宁府门庭对自己破口大骂,何等潇洒、何等愤世嫉俗,自古以来名垂千古之流,谁骨子里没有些离经叛道,这才显得骨骼清奇!”
花君虞笑道:“将军说的是。”
花君虞又问:“将军,娘让我问你,等养好了伤,要不要到封地去?如果去,我便安排人去考察民情;如果不去,就请将军命部下前去代为治理。”
柳庭风丝毫不记得这回事:“封地?我还有封地?”
花君虞玩笑道:“莫不是那日朝堂之上将军只顾着讨我,连大王封赏都忘了。”
柳庭风漠不关心道:“随便罢,我在这儿住的挺舒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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