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方石斛想要让许泽谨帮着再接再厉的，让方烁取得更好的成绩。可如今许泽谨把话儿说道如此地步了，哪里还有什么转还的余地。
“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吗？”方石斛不死心地问道。
许泽谨为难地摇摇头：“方烁在我这里学了差不多有五年，难道您还想着浪费十年的时间去考那不一定能成功的乡试吗？首先小婿我就坚持不了。那是每次都要更换主考官的。我不可能每次帮着去猜题的，更何况，即便是再让我去考一次，糊了名之后也不一定能考上。”
话儿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方石斛也不好再勉强。只是私底下还是想着写信给大儿子，既然如今院试能够通过，那也可以找其他的大儒帮着教导的嘛。那些人教人学业，一定是不比许泽谨差的吧。
许泽谨若是知道这些，一定会嗤笑起来的。的确自己是不能跟那些大儒比较的。只是也要看看方烁是是否能够受教才行。
这一顿饭，接下来来吃着不温不火的。吃好之后，许泽谨带着妻儿老小一起回了许家村。许家村书院可是日日要读书的，不能耽搁了。
等到了家中，方永淑这才开口说道：“泽谨，你不要把我阿爹的胡话放在心上，他就是太过着急烁儿的学业了。你教导烁儿的辛苦，我是知道的。”
看着方永淑一脸的歉意，许泽谨内心微微的一丝不悦被抚平了。
“行，你知道我就行了，岳父的心情我也是理解的，只是如今方烁已经二十多岁了。继续蹉跎下去，怕是要真的一事无成了。到不如趁着现在已经是秀才功名了，再转头接受家族产业，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嘛。”许泽谨心平气和地说道。
此次之后，方烁果然听从方石斛回去了吴州府，方石斛准备把方烁送入左迩书院。到时候再延请名士辅导。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方烁考左迩书院失败，实际上，方烁本人年纪也是超了。只是因为方石斛撒了银子，这才让方烁有了考试的资格，接过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至于请名士辅导，实在是说出来都丢脸。名士勉为其难地给上了一节课，便大呼孺子不可教也，甩袖而去。
通过这两次的失败，方石斛这才认识到了许泽谨所说的话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可是转头想要让许泽谨继续教，却是有些说不出口了。只能写信给女儿方永淑帮着在一边旁敲侧击。
方永淑也为难，把这事儿跟许泽谨说了：“没事儿，我会写信给岳父的。只是方烁那儿我实在没有办法教了。这是我一直以来坚持的。”
于是许泽谨给方石斛写了信，等到方石斛收到的时候，方永续的信也到了。信上是非常赞同许泽谨的说法的。儿子方烁如何，方永续是最有说话权了的。
最后，方石斛依旧把方烁送了回来，进的是算学班。
方石斛走了之后，方烁这才找到许泽谨。
“姑父，谢谢您的坚持。我知道阿爷的脾气，是不撞南山不回头。这次因为我的事儿，他丢脸两次脸面，说来实在是我太过驽钝，给他丢了脸面了。”
许泽谨听了这话，叹息一声。
“烁儿，你本心纯良，只是性格太过懦弱。便是接受家业，也不过是守城而已。开拓的话，还是算了。你好好地在算学班学习，以后就不会被底下的掌柜的糊弄就行了。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些。好在，你二弟和你二叔家有不少的兄弟，倒是不用担心这些的。”
有了许泽谨这话，方烁便又安分地住下了。认真地学习算学。这次倒是还算是不错。许泽谨只能在暗中叹息，方烁是学错东西了。若是选择算学，他还会蹉跎这么多吗？这是无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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