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周一舟的星魂还给我!”千辰说。
“哈——”他微笑自如,“看来就一会儿工夫,你知道得还挺多啊。”
“你知不知道,对周一舟那样喜欢星空的人来说,失去这份热爱意味着什么?!”
“这倒不用你提醒我——”他说,“我比你更清楚,失去挚爱之物的感受。不过,大家都来感同身受,岂不是公平美好?”
她愤慨不已,北斗七星照耀人间,指引方向,他怎么可能是星辰神!
然而,她还是称呼他的名字,“天枢大人,请你把周一舟的星魂,还给我。”
他愣了一下,脸上笑容消失的同时,他背过身去。
静默。
静默。
静默。
一道光芒从他手中掠出,青色长剑出鞘。
“我本来应该安慰你,说用陨石和你的星魂能换回那个少年的星魂,但是,我还是如实相告,很抱歉,交易不可逆。”
千辰又悲又怒,“身为神明,你怎么可以!”
他挥动长剑,青光苍龙,从剑刃冉冉升起。
他再一挥,苍龙朝着她飞来。
她本能朝向旁边一跃,躲开了。
“哟。反应很灵活嘛。”他转过身,笑容又浮现在脸上。
他再次挥剑,苍龙又朝她飞来。
星蝶迎了上去,羽翼迸发出五彩光芒,挡住苍龙。
星蝶与苍龙抗衡。
“跑!”星蝶大喊。
千辰没有跑,没有拿回周一舟的星魂,她不会一个人跑!
就在这一瞬间,光芒四溅,星蝶从空中堕落。
天枢挥剑一划,星蝶被劈成两片。
千辰奔过去,双手托住飘坠的蝶身。
蝶身落在她手心里,化成一团五彩光芒。
一声叹息,光芒熄灭,依然是碎裂的蝶身。
天枢趁机拽住她的手腕,“把星魂石交给我!”
星魂石?千辰明白过来,他说的是那块黑陨石。
一道黑色光芒划过天枢的手臂,一柄黑色长剑闪现,剑身清冽。
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堂堂天枢星君,竟然不要脸到这种程度,还真可悲可叹呐。”
声音落处,幽蓝光芒绽放。光芒中,一个男人持剑而立,一袭蓝色长衫,缀满银色花朵;一张星空面具,遮住了他的脸。
“哈哈,论不要脸,我能及得上你?”天枢挥动长剑,直挑面具。
面具男人侧身一跃,长剑一挥,黑色光芒化成一龟一蛇,龟蛇缠绕在一起,朝苍龙扑过去。
“洛千辰,拿好星魂石,快跑!”他朝她喊。
“请把周一舟的星魂还给我!”她仍不肯放弃。
“你想要东西早就不在这里了!”面具男人说,“快跑!”
千辰跑出去,耳边风声呼啸。
她又回到了电梯上。
人来人往。
有人低头看手机,有人茫然看前方,有人匆忙讲话,有人飞快赶路。
没有人知道,其他人为了失去什么而难过,又为了得到什么而焦灼。
有人再也看不到星辰,也有人,再也看不到明天。
千辰颓丧地坐在地铁里。
有人在她身边坐下,一缕奇异幽香浮起。
蓝色长衫上,银色花朵绽放。
“是你?”她惊诧不已,他依然戴着星空面具。
如此奇异的装扮,似乎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右手伸出来。”他说。
“你还会看手相?”她疑惑着,伸出右手,手心手背。
“你要找的东西,在月之暗面。”他说,“很可能已被封印,成为星蝶;也很可能更糟,已经沦为砂尘。”
“从我手上看出来的?”她问。
“哈,我可不是江湖术士。”他说,“你必须去月之暗面,你有星魂石,它能打开月光隧道,也会帮你找到那个星魂。不过,我得提醒你,那地方很危险,你能去了就再也回不来。”
“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她问。
幽香浮动,他不见了。
千辰站在监护室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周一舟。
他依然没有醒来。
假如他再也不能醒来,再美的星空,她又能与谁一起感受?
她要找回他。
她能找回他。
不只是迷之自信,还有,她喜欢他。
玻璃墙里映出一个影子,千星!
“你也来了。”她说。
“你以为,他也喜欢你吗?”千星问,“他跟你表白过吗?”
她小声地说,“没有。”
千星不说话,只是笑。
她合上眼,思绪回到十六岁的紫荆花树下。
花瓣纷扬,知了清唱。周一舟对她说,“你身上有光,就像星光。”
这一幕,她不愿与千星分享,它只属于她和周一舟。
“你呢,千星,你也喜欢他吗?”她又问。
没有回答,千星不见了。
一道锋利的寒光,映在玻璃窗上。
天枢。
“很抱歉,咱们的交易还没完成呢。”他似笑非笑。
千辰把背包拉到胸前,紧紧抱住,小心地后退。
天枢一步步逼近,青色长剑握在他手中。
剑光倏忽一闪,剑尖直抵她的眉心。
“我不喜欢杀人。”天枢嘴角一咧,“只要交易。”
她屏住呼吸,盯住剑尖。
“洛千辰,不能怕。”她对自己说,“他也说过,人神并没有本质之别,人有神性,神也有人性,所以,你未必就没有胜算!”
“想不到,我小瞧你了呢。”他说。
忽然,一股力量卷起她,将她推向一边。
另一个人,落在了她刚才的位置上。
是他!那个戴面具的男人。
黑色光芒的龟蛇,已经与青色的苍龙缠斗在一起。
“阁下既敢动手过问我的闲事,为何不敢亮出身份?”天枢语带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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