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呀么豆丫丫
小强本来参加了学校的篮球社,后来被开除了,他很生气,大骂教练:自己一点规划也没有,觉得人少就拉我进来,嫌人多了又把我赶走……
我们静静听完,然后豆丫说:其实你不必编这样的借口骗我们的。
我说:是的,即使因为偷窥队友换衣服而被赶出去,我们也不会歧视你。谁的青春不曾躁动?
小强:滚蛋!就算我真是因为个人问题被开,为毛非得是偷窥队友这种罪名啊?
豆丫:因为这是我们帮你想的罪名啊,总得适当美化一点。我说:是的,大家朋友一场,这点小忙我们还是帮得上的。
小强:偷窥队友是美化后的结果,那我不敢想象真相了!豆丫思考后说:嗯……猥亵队友?
小强暴走,掀桌,我和豆丫大笑着跑掉,严田在旁边笑得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事后严田跟我说:有时候我觉得你跟豆丫还蛮配的。
我、小强、豆丫、严田都是初中就认识的死党,死党之间无性别,我和小强从不把豆丫、严田当妹子看。如今严田说出这种话,我就惊了,我跟严田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憨厚到有些蠢的严田问:为什么啊?
我:你说豆丫跟我相配,就好比说小强跟我相配,是会让我很不自在的。
严田:有什么不自在?我:如果我说,你跟我很相配,你会自在吗?严田大叫:啊呀好恶心!我明白你的心情了!
等等,为毛这人能接受小强跟我配对却不能接受自己跟我配对?!我被侮辱了!
高中的我,走的是文学少年路线,最是伤春悲秋,多愁善感。严田的话让我不平静了。仔细想想,豆丫身材高挑,将近一米七,短发,圆脸,白皮肤,其实蛮好看的,只是她给人的感觉很神经质,时而疯疯癫癫,时而迷迷糊糊,但基本上是很好相处的人。
说不定我一直忽略了她?我不禁问小强:哎,你觉得豆丫怎么样?
小强:什么怎么样?我:把她当成个女孩子看的话,怎么样?
小强:喔,你稍等,我调整一下。在把豆丫当女孩子看之前,得先努力把她当成人类看呢。
你本来都是把她当动物看的吗?!
我跟豆丫虽然是好朋友,但性格太不像了,因为我太过文艺忧伤。比如九月到了,我就在手机里拷一些应景的歌曲循环:
比如朴树的《九月》:北风就从今夜开始吹起,我的心灯火闪……
比如许巍的《九月》:在这个九月的阴郁的下午,我想要离开这浮躁的城市……
比如齐豫的《九月的高跟鞋》:我和我的孤独约在微凉的微凉的九月……
比如王菲的《浮躁》:九月天高人浮躁,拉闸不,拉闸不,拉闸不呜呜拉闸不……
啊,都是些非主流但是优美动听的好歌呢!我正醉着,一旁的豆丫默默打开她的手机,一首歌高分贝地响起:又是九月九,重阳夜,难聚首——思乡的人儿,漂流在外头!小清新碎了一地,我忍不住跟着唱了起来……
类似这种破坏气氛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有次我看着学校旁边的一条河,就问豆丫:你记不记得有首歌,跟水有关的,哎呀歌名就在嘴边却想不起来了,什么小船儿……
豆丫立刻高声唱道: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
我:不对,歌词里提到什么波浪的。
豆丫:妹妹对面唱着一支甜甜的歌,哥哥心中荡起层层的波……
我:不对。啊,有了,是《让我们荡起双桨》!
豆丫: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静悄悄……
我都已经想起来了就不要唱了!还有,你是多喜欢老歌啊!
高中时候的我已经在写小说,有天搜集资料,问豆丫:什么鸟可以晚上飞?
豆丫:什么鸟都可以啊。
我:不会吧!
豆丫:不往上飞难道往下?
我:是说“晚上”啦,夜间的意思。
豆丫:靠,晚上被你说得像往上,你不能保证发音标准,至少换一个不容易混淆的说法吧!
我:好吧……那什么鸟可以朝上飞?
豆丫:什么鸟都可以啊。
好吧,是我的错……不过从这种种举例也不难看出,我跟豆丫在一起做对相声搭档还行,男女朋友还是算了吧。
对于我的文学小青年路线,橡皮不以为然,他觉得那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一个男生想要引起注意,最重要的就是长得英俊。”他说着,潇洒地笑笑,秀发轻扬,面容干净,穿着得体,举止优雅,一些不知情的女生便送来目光,为这个赏心悦目的美男子。
不久,我在卫生间里遇到橡皮,只见他迈着潇洒的脚步走进来,忽然整个人趴在镜子上,张开血盆大口,眼睛从倾斜角度观察嘴巴,然后手指插进去在牙缝那里大抠特抠,抠出一条肉丝,完了跟老人家一样响亮地漱口吐痰,咳!呸!
真想把这一幕录下来威胁他一辈子。
我们中午常常就待在学校。我跟豆丫单独相处的时间比其他人多。食堂的饭菜难吃得令人发指时,我们会说胡话来画饼充饥。比如我对豆丫说:好想吃濑尿虾哎,你请我呗。
豆丫:现在不是季节吧。
我说:那去掉濑尿也行,你请我呗。
豆丫:去掉濑虾也行的话,我就请你。
你看,我们的友谊多么坚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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