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一眼四周——古色古香的家具、显得幽静且深沉,丝质青纱帐将床笫笼罩在内。
纸窗外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细听之下、似乎还有远方捣衣砧的敲击声。
如果是普通的小说开头,荀缺一定会认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当然也不排除穿越到高武、或是修仙世界的可能性
但是,他却很清楚地知道:这是在做梦!
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最近一个月、每天都会重复做这个梦;简直像中了邪一样。
顺带一提:之前肯定敲击声是捣衣砧所发出,也是因为前几次在梦里闲得无聊、到处乱逛,正好撞见了洗衣服的小丫鬟。
至于自己在梦中的身份,重复几十次后根本不可能忘记——赵国腹地大城、柳叶城、柳家二公子。一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武学天赋普普通通,花费许多名贵药材、十八岁仍是练体境八重。
至于名字……好像是叫“柳临风”来着?因为这个名字实在是槽点满满,所以他有些抵触。
起床之后、准确地说是睁眼之后,荀缺就这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要问为什么不动?
只是因为断了一条腿而已。
“来人,快来人。”
一阵呼喊之后,立刻有两名狗腿子屁颠屁颠地跑来:“二少,您别急;咱这就给你穿衣洗漱。小宝,快把二少的轮椅推来!”
荀缺本不想用“狗腿子”这个饱含贬义的词汇,奈何这两人的表现实在是过于符合。
不到半分钟、滚轮声响从门外传来;较矮的那名狗腿子抬起轮椅、跨过门槛:“少爷,我在特地在座位上加了三层熊皮、保证您坐得舒服。”
将手臂伸进递来的衣服中,再僵硬地套上裤子;荀缺被搀扶着坐到轮椅上:“立刻去准备一只游船。”
“少爷,老爷已经吩咐过了、让您两个月内不能近女色……”
听到这样的提醒,荀缺立刻摆了摆手:“我现在没兴趣想这些事,去找一只空船、一名船夫就行。”
“行,那小的这就去准备。”
“等等。”那人刚要离开,荀缺立刻一摆手、示意他回来:“我怕时间来不及,这样吧,带上一百两银子、直接推着我去船坞。”
两名狗腿子相互交流了一番眼神,硬是没搞懂这个少爷想要干什么;不过也只能照办。
路上,个子较高的那名狗腿惺惺道:“要不,咱们和老爷说一声?”
“说了、就走不了了;快推、走后门!”
然而,那两个狗腿子居然推着轮椅、直接小跑进了宅院正厅。
来到正厅前,一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人、正浇着前院的花草。
两个狗腿子立刻跪倒在地,磕头求饶道:“老爷,少爷他非要去坐花船;我们拦不住、只能把少爷推来这里了!”
果然,这两个家伙还是靠不住。不过荀缺并不意外,毕竟之前重复的几次梦境中、他早就知道这两人的货色。
听到两个下人的说辞,华服男人一挥手道:“下去、每人领三十大板。”
“多谢老爷!多谢老爷!……”听到惩罚只有三十大板,两个下人微松一口气、又磕了十几个头才起身离去。
等到四周没有外人,华服男人厉声道:“让你这几天好好呆在宅院里,还想着出去寻花问柳!也不看看你这腿是怎么折的!”
荀缺不想和这个梦里的便宜老子解释,经过这么一番拖延、时间也肯定来不及;就静静等待这次梦境结束吧。
至于他为什么急着离开这里?甚至不惜拖一条断腿去坐船?
因为再过十几分钟,就会有人来杀他!
不知为什么,这个梦境真实到可怕、被砍一刀后醒来还是隐隐作痛。就算想要通过投湖、上吊、撞墙……,提前结束这个梦;也会因为各种原因而死不成。
见自己这个小儿子一直沉默不语,华服男人一改语气、柔声溺爱道:“叶家那小崽种、侥幸通过了青云门的内门选拔;你大哥在青云门内门弟子中排名第五,这次内门大比、他会‘失手’杀了那叶家的小崽种,帮你报仇。”
仍旧没有回答,荀缺现在一心想着快点死、好从梦中醒来。如果不是之前几次尝试过各种自杀方式、结果都以失败告终,他也不会这样消极被动。
“唉。”华服男人长叹一口气,眼中怒火更盛:“竟害得我儿如此,此次事后、我定要叶家家毁人亡!”
然而,话音尚未落下、一名侍女立刻慌慌张张地从门外跑来:“老爷!老爷不好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大少爷,大少爷他!”侍女长喘一口气、最终颤声道:“大少爷他被人杀了!”
“什么!”一掌递出,竟将那侍女的脖颈吸至掌中、华服男人惊怒道:“你再说一遍!”
“你捏着人家的脖子,可叫人怎么说话?”戏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名身高八尺、面容清秀的少年慢步进院内,拱手道:“好久不见,柳伯伯。”
“小崽种,居然还敢进我柳家!”将那侍女扔在一旁,华服男人一振衣袖、一股劲风立刻爆发而出,席卷向少年所在之地。
然而,这股劲风却在半路被一道屏障挡住;不久之后,一名腰挎酒葫芦、身着乞丐装的老头从半空中落到院内:“柳家小儿、莫要以大欺小;叶凡小兄弟和我是忘年之交,你若再出手、可休怪我老乞丐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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