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商一向是行动派的,既然顾惜朝过年没地方去,那么自己一定不能放弃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
顾惜朝很无奈。
这戚少商还真是一土匪做派,这一天三敲门嫌不过瘾,干脆登堂入室住了进来,这是想怎么着啊?
因为戚少商是学生会主席要处理事情,但这会儿连老师都走光了,这学校马上要封了,戚少商还是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顾惜朝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了,“我说你是要在这里安营扎寨啊?这马上封校了,你不走啊?”
戚少商从赫连春水的床上探下头,“你要走?”
“废话!我不走干嘛?没吃没喝的,他也得让我留下。”顾惜朝说着已经开始收拾东西。
戚少商跳下床,笑嘻嘻的凑到顾惜朝面前,“那我跟你一起走。”
顾惜朝一愣,“我们又不是一条路。”
戚少商拍上他的肩膀,“你去哪里我跟到哪里。”
顾惜朝把戚少商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你有病啊?大过年的不回家。”
戚少商满面哀怨,“我没有家,我早就被遗弃了,我是无家可归的可怜小孩。”
顾惜朝白他一眼,“有你这样体积庞大的小孩吗?”
戚少商还真玩上瘾了,扒了顾惜朝的肩膀在人颈边蹭啊蹭,“人家就要跟着你,人家赖上你了。”
顾惜朝只觉得一阵恶寒,一巴掌拍开他,“别玩儿了,赶紧收拾了走。再不走真被封这里了。”
戚少商叹口气,“你怎么不信呢?我真的没地方去,我们家除了管家就是保姆,连个宠物都没有。”
顾惜朝皱眉,“你爹呢?”
“哎哟,我可跟小妖那倒霉孩子不一样。他爹疼他疼的要疯,过年首要大事就是陪他。我爹今年要到番邦谈生意去,不回家过年。我好可怜的。”戚少商说完就又扒上顾惜朝,手在人家腰上抱的紧紧的,开玩笑,有豆腐不吃,他又不傻。
顾惜朝翻个白眼,这是什么破理由啊?不过他听明白了,戚少商也和他一样,只能守着房子没个亲人。
想着就有些心软,扒拉开腰上的手,“我的条件很艰苦。”
戚少商听着像是有苗头,立马正经八百的,“我什么苦都能吃。我们家老头把我送去野外生存过,要不怎么练出这么一身土匪气概呢。”
顾惜朝心里感叹一句,“这一什么爹呀,野外生存那是普通人能去的吗?那是锻炼特种兵的吧。过年也不陪着儿子,真过分。”
戚少商接着可怜兮兮,“惜朝你就带我去嘛,我真的很惨的。”
顾惜朝无奈望天,“你怎么听不懂呢?不是我不带你,也不是我小气,是我的房子真的住不下。那屋子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连个衣柜都放不下,你去连地铺都没地方打。”
戚少商苦了一张脸,他毕竟是个少爷,对于那种只能放一张床的屋子是想象不能的。他本能的觉得这是顾惜朝的托词,不想跟他住,于是很是沮丧。
顾惜朝当然看得懂戚少商面部表情的含义。心说,跟这少爷废话也没用,直接带他去看,他就晓得知难而退了。
于是戚少商欢欢喜喜的扛着背包跟顾惜朝去了租赁的小屋。因为顾惜朝说,别带箱子,放不下。
江城是个很神奇的城市,她面积颇大,被一条长江贯穿之后分成了几个块。各大高校又都集中在一片区域,像是一块块的豆腐屯在一起,人们亲切的管这片儿叫“大学城”。
而每个大学的背后也有各种各样的豆腐块,学生们亲切的称之为“后街”。
顾惜朝找的房子,就在这所谓的“后街”。
戚少商背着小包,跟着顾惜朝经过各种扭曲的小巷子,见识了各种蜂窝煤一样的房子,爬了六层昏暗的楼梯,走了一段阴暗的过道之后,终于看见了租住小屋的面貌。
面对着眼前的景象,我们英明神武的帝王攻阁下却忽然智力退化,他问,“这是房子吗?”
顾惜朝挑了挑眉,“这是我今后要过渡一个月的地方。”
戚少商的脸部肌肉有些抽搐,思量了一下才说,“这还没监狱大。”
他原本想说,这还没我家厕所大,后来觉得不够形象。他家厕所至少铺了瓷砖,镶了水晶台,钓着金丝银线编的挂环。但这地方……戚少商不觉得他是房子,脑子里直接用地方来称呼。
这地方四面墙全是水泥干后没有涂抹均匀留下的尖刺。也就是说,墙面只有水泥刷了一道,还是劣质的那种水泥,连层石灰都没有。
四面墙的中间放着一张疑似床的木板。这木板不足两米长,颤巍巍的架在两面墙之间,将整个空间衬托的无比圆满,仿佛这墙就是为了将这块木板包裹起来而堆砌的。
木板顶头的那面墙上还有一道毛玻璃门。不打开看真的想象不出那后面是干嘛的,会有怎样的光景。
戚少商看着,心里最先蹦出的一句话是,“卧槽,就算是犯人也住的比这好吧!”
顾惜朝见戚少商这瞠目结舌的样子有些想笑,但同时又有些不忿。同样是人,凭什么自己就要过的如此清苦,而戚少商却能露出这么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他心里忽然一阵烦闷,开始不耐,“我说大当家,没骗你吧?这真塞不进来一个你这么幼小心灵的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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