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延笑了：“你说‘那些笨蛋要是干这么长时间，大街上早就没人了’。”
姬书藤道：“咱们俩这叫绿壮红肥，天生一对。”
“就爱说下流话，你那张嘴呀，叫我怎么说你呢！”
“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爱说下流话？”
“下流胚子么……”
“我告诉你吧，就因为我这个人太高尚，所以才需要一点下流的东西来中和中和。真正下流的人才不说下流话呢，他们只干下流事，然后装得道貌岸然。”
“墨索里尼总是有理。对了，我给你说，有一次你不在家，鱼姗姗来了，看见咱家床上两床被子，大吃一惊，‘啊？怎么你们两个不在一个被窝里睡呀’。你说咱们是不是有点特殊？”庄延问道。
姬书藤说：“可能和别人不一样吧。性欲强的人干完事必须分开睡，不然肌肤相亲，一刺激又想要，睡不成觉。一般的人，一炮就完了，我这门炮能连发，所以不一样的。我还要告诉你，庄延啊，有关人类本质的生殖行为，并不下流，而是一个生命天然拥有的权利，是最自然、最美好的事情，是幸福的根源。相反，剥夺别人的这一权利并丑化它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的下流。最下流的人不是强奸犯，最下流的人是皇帝。强奸犯只是被性欲摧毁了理智的可怜虫，皇帝呢，不仅独霸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还有众多宫女，更可恶的是，用太监这种灭绝人性的办法阉割其他男性，太监制度可以说是人世间最丑恶、最下流的现象。”
“要是这么说，那阉割人的思想、让一切新事物的胚胎流产，是不是更卑鄙、更下流？”庄延问道，表情像个中学生。
“咦？我媳妇水平见长哇！你是真的一点儿都不笨呀。我还没看出来，你心里这么明白。好！不愧是受了我的影响。”
庄延说：“你别以为别人都是庸夫愚妇，谁都清楚，只是谁都不说，只有你姬书藤自以为发现了新大陆，到处乱讲。不信你想想你们的书记成志敏，这种话题他绝对深藏不露。”
“啊？闹了半天原来成了我最傻了？”
“你以为不是吗？”
两只小山羊，吃草的呢；
一个姑娘哎，洗澡的呢；
我想过去呢，狗咬的呢；
我不过去呢，心痒的呢，
哎，心痒的呢……
姬书藤唱起来，像是自我解嘲似的。这是个典型的城镇民间小调，永远登不了人家那些大雅之堂，只能在酒肆瓦舍间传唱逗乐。但是它真实可爱，远比那些豪言壮语的颂歌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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