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长老走后，祠堂里只剩下三人，雷大少，还有莫凡尘夫妇。
只是三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很微妙。
过了一会儿，梅长老率先打破沉默，指着莫凡尘手中还没收起来的剑谱问道：“为什么众位长老对这套武技好像不太上心？难道并不是天阶的？”
“是天阶的，绝对是天阶的！”
莫凡尘沉声道：“只是修炼起来很艰难，要有很大的决心！”
梅长老并没看到剑谱，因此有些不明所以，疑惑道：“不是说可以速成吗？而且我们身为武者，最不缺少的就是决心啊？”
莫凡尘沉默半晌道：“可这个决心不好下啊，里面有一个最关键的难题。”
“不应该啊，究竟是什么难题，竟会让长老们如此踯躅不前？”梅长老显然是一个求知欲非常旺盛之人。
什么样难题，当着雷牧阳的面，莫凡尘也不好说得太直白，遂背转身去，朝自已胯下狠狠地比划了一个剪刀手。
“啊？”
梅长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先是粉面一红，忽又像想起什么不好的事一般，小心问道：“凡尘，这套剑法，你不会偷偷修炼的，对吧？”
“放心吧，不会的。”
莫凡尘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道：“我的意志力还没强大到那般地步！”
“那就好，那就好。”
梅长老拍拍胸口，长吁一口气，但又像是不放心，从丈夫手中抢过剑谱道：“还是我先帮你收着吧。”
莫凡尘点点头，转身面向雷牧阳，有些幽怨道：“师弟，做人不能太坑，说吧，你是不是应该补偿师兄一下？”
看到对方幽怨的目光，雷牧阳心头有点发虚，轻声道：“要不，我为师兄炼几炉丹药？天阶的！”
又是天阶？
修炼天阶剑技需要挥剑自宫，那这天阶的丹药，吃完了会不会从此不举？
莫凡尘思量半天，终是没架个诱惑，目光炯炯地问道：“师弟的天阶丹药，能助我成就武圣之位吗？”
“恐怕不能。”
雷牧阳想了想，摇头道：“师兄应该知道，武道修炼到你这般境界，丹药的作用其实已经不大，更多的要靠感悟。若不是这样，师弟我何必还停留在武皇之境？”
莫凡尘目光变得黯淡下来，看上去有些失望，但他也知道雷牧阳所言在理，确实不能强求。
见莫凡尘只是叹息，却没有苛责自已之意，雷牧阳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主动道：“师兄，要不把你的兵刃给我，看能不能再萃炼一番。”
这个倒是可以有，天阶的兵刃，怎么也会像武技和丹药那么坑吧？
莫凡尘略一沉吟，将随身佩剑解下，递与雷牧阳。
“不错，地阶九品，也算是件难得的兵刃，师兄放心，明日便还你一件天阶九品的。”
雷牧阳接过长剑把玩一番，又看向梅长老道：“师嫂的兵刃呢？要不要也一起重新锻造一下？”
“那就多谢师弟了。”
梅长老也解下佩剑，一道交给雷牧阳。
将两把佩剑收起，雷牧阳却不出门。
莫凡尘见状道：“师弟莫非还有别的事吗？但讲无妨，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诿。”
雷牧阳神色微微有点紧张，问道：“丹华阁天水分号的老阁主，听闻师兄这里颐养天年，如今可在宗门吗？”
“师弟有莫老有旧？”
莫凡尘有些奇怪道：“莫老来到青阳剑宗也有好几个年头了，却从提到过师弟。
而且师弟乃是天丹师，若说想与莫老切磋丹道，似乎也说不通吧？”
“师兄有所不知，我找莫老并非跟丹道有关，而是有别的事情要当面请教。”
雷牧阳叹息一声，把自已寻母之事讲述一遍。
听雷牧阳讲完，莫凡尘夫妇俱都跟着唏嘘不已，既为他的身世感叹，又为雷舞的遭遇深表同情。
沉吟一会儿，莫凡尘道：“莫老这些年一直都在宗门生活，将养身体的同时，顺便指导门中一些喜好丹道的弟子炼制丹药。
只是他本非武者，加上年事又高，最近身体却愈来愈差，若师弟再晚来些时日，只怕……唉。”
说罢不住摇头，显然莫老阁主已经命不久矣。
但雷牧阳却心头大喜，他是天丹师，帮人续命，原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戏。
当下笑道：“师兄不须为莫老阁主担心，有我在，老阁主再活个几十年，绝无问题。”
莫凡尘疑惑道：“我知道师弟是天丹师，善能替人调理身体，可莫老只是普通人，寿数终究有限，这再活几十年的说法，却也太夸张了吧？”
雷牧阳也不说话，随手掏出一颗金灿灿的丹药，托于掌心来回晃动。
“这是？”
丹药满室生香，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花纹，一看就不是凡品，莫凡尘夫妇瞪大眼睛，用力翕动着鼻翼道。
“玄天无极造化丹，乃是生有一百三十六道丹纹的超品天阶丹药。”
雷牧阳满脸笑意答道。这种丹药当时一共炼出三颗，一颗给了朱亭，一颗被李子涵服用，现在这颗，已是最后一颗。
“嘶——”
夫妇二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不知丹药有什么功用，但都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半晌，莫凡尘率先回过神来，颤声道：“师弟这颗丹药，能突破普通寿命的极限？”
雷牧阳笑容不减道：“不能。”
“那……”莫凡尘思维不够用了。
“这丹药虽不能直接为普通人续命，却可让普通人成为武者，只须一颗，武王境界立地可成。”
雷牧阳稍顿一下，继续道：“师兄，你说莫老若修成武王，再多活个数十年会不会有问题？”
“嘶——”
这次夫妻二人更加震惊，吸气的声音也更长更大。
没问题，这能有什么问题？
就算莫老不是从小修习武道，但能一举成为武王，那再多活几十载也决无任何问题！
良久，莫凡尘从震惊中醒来，兴奋地跺了跺脚，拉起雷牧阳道：“走！师弟，我与你一起去见莫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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