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尘答道：“因为他武道天赋出众，还不到二十岁，就已经是三级武皇。这样的少年英才，青阳剑宗绝没有错过的道理。”
太上长老眉梢微挑道：“确实难得，但这种天赋也不是绝无仅有，给他一个真传弟子的身份也就足够了。”
“不够，远远不够。”
莫凡尘摇头道：“因为他不光武道天赋出众，还是一名天丹师，而且据刘长老所言，同时也是一名天器师。这样的俊才，怎么可能只做一名真传弟子？”
“哦？还是天丹师和天器师？他年纪如此之轻，怎么可能？”
太上长老面现惊容，看向刘半山，目中有难以置信之意。
“不错。“
刘半山颔首道：”我原来也觉得可能传言有误，可雷先生在离火王朝京城炼出天阶丹药之事，有多人可以作证，由不得我不信。而且我也亲眼见到雷先生身为九品地器师的炼器水平。”
太上长老疑道：“那你如何就能确定他有天器师的本领？”
“这个说法，眼下的确还无法证实。”
刘半山缓了片刻，道：“不过，我对雷先生有信心，他说自己能炼出天阶器具，想来不会有错。”
太上长老面现怀疑之色，瞅着刘半山不语，似在等对方作出令人信服的解释。
刘半山双目微合，似乎陷入某种回忆，半晌，睁眼道：“记得那天雷先生为寒烟改造兵刃，只用了顿饭工夫，便将一把地阶一品的青锋宝剑提升起地阶九品。
而且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不费吹灰之力，可说是举重若轻……简单粗暴。”
顿了一下，似乎觉得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词语，再次点头道：“对，就是简单粗暴。”
太上长老仍有疑问：“那他为何不直接把寒烟的兵刃提升到天阶？”
“材料，原因便是材料品质不够。”
刘半山看了莫凡尘一眼，道：“那把剑的材质如何，宗主想必最为清楚。”
“没错，寒烟的青锋宝剑虽然难得，但材质确实跟天阶器具的要求相差甚远，可惜了。”
莫凡尘轻轻叹了口气，显得极为遗憾。
见宗主发话，太上长老纵然心有不甘，也不好继续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
想了想，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道：“就算他真的是天器师，那让他做一个长老，位置已经不低，宗主为何非要再给他一个师弟的身份？”
其他长老闻言也都看向莫凡尘，虽然没出声，但询问的意思却十分明显。
因为太上长老基本不问宗门事务，让雷牧阳来青阳剑宗做长老之事，莫凡尘就只跟这些长老打过招呼。
但他只说过雷牧阳天丹师和天器师的身份，其他却并没多说。而宗主师弟这个身份实在过于敏感，他们也觉得有些过分。
当然，这也跟雷牧阳能为他们带来的好处有关，像他们武道修到如今境界，对丹药和兵刃的依赖已经不那么明显。换言之，就算真有天阶丹药和兵刃相助，这些人的战力也不会有大幅提高。
莫凡尘也知道这些人心中所想，略一沉吟道：“其实，武道天赋也好，天丹师和天器师也罢，这些都不那么重要。”
那还有什么重要？
除了刘半山，其他人全都屏息静气，等待宗主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
只听莫凡尘接着道：“重要的是，雷师弟手中有一套天阶武技，要赠送给青阳剑宗。那套武技，是剑法。”
对于剑法，他做了重点强调，因为青阳剑宗上下全都习剑，只有剑法才对他们有致命的诱惑。
这也不难理解，试想一名修炼了多半辈子剑法的武者，你让他改炼拳脚甚至铁头功之类的偏门武技，谁也不会答应。
“什么？天阶武技，还是剑法？”
“我没听错吧？这简单就是为青阳剑宗量身定做啊！”
“是啊！可我怎么总感觉像在做梦？要不，你抽我一耳光？”
听莫凡尘揭开谜底，几名长老立刻炸了锅。
这一次，就连太上长老也不再出口反对，很显然，天阶剑技的诱惑，他也无法抵挡。
“静一静！”
莫凡尘喝止了长老们的议论，缓缓道：“现在，我代师收徒之事，谁还有意见吗？”
“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
“宗主英明，应该的！”
几名长老异口同声，对莫凡尘的决定表示强烈拥护。
有人甚至在心里说道，就算你代祖师收徒，我也没有任何意见。
“那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莫凡尘能作一宗之主，也是个有决断之人，他生怕夜长梦多，当即就拉过雷牧阳，在祖师画像前上香，叩拜，又向先师祷告一番，完成拜师仪式。
做完这一切，莫凡尘扶起雷牧阳，微笑道：“师弟，你我如今已经是一家人了，那么……”
说到这里，他看着雷牧阳住口不言，但所要表达的意思，却是个人都能看明白。
雷大少也是个敞亮人，当即就掏出【辟邪剑谱】，毫不犹豫且无半分心痛之色地递到莫凡尘身前。
莫凡尘笑容更盛，接过剑谱便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
武技不同于功法，功法的核心在于前面的口诀，而武技却是后面的具体招式更为震撼人心，故此，莫凡尘直接从中间最精华的部份开始看起。
身为半步武圣，他的眼光自然不容置疑，这套武技一看就博大精深，威力无穷，惊天地而泣鬼神。
莫凡尘越看越是高兴，脸上布满笑容，如同一朵盛开的老菊。
半晌，他终于看到最后，赞叹几声，意犹未尽地准备将剑谱合上。
可就在这时，莫凡尘赫然发现，剑谱扉页上，写着几个细如蝇头般的小字，他忍不住凑到眼前细瞅。
“欲练神功，挥剑自宫！”
这八个字虽然短小，却仿佛有什么魔力一般，在莫凡尘脑海中轰然炸响，而且是炸得稀烂。
尼玛……这是什么坑爹的天阶剑法！
莫凡尘笑容一僵，接着胯下一紧，目光再瞅向雷大少时，就变得十分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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