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廖音:你现在胆子挺大啊。】
【江廖音:大半夜看我直播, 不怕我从屏幕里钻出来么?】
【纪寒景:………!!!】
【纪寒景:你别说了!】
纪寒景自小最怕神神鬼鬼之类,这么多年过去只长个子不长胆量。偏偏脑补能力丰富得一批, 这么一句就够他哆嗦的。
【纪寒景:你赢了, 我要把手机放下了:)】
【纪寒景:你们俩搞在一起也太快了!回头详细点跟我坦白!】
要是真有那么快就好了。
江廖音只心里嘟哝一句,没再回复他。正打算下床时, 旁边突然传来翻身的动静。
季韶是背对他侧身躺着的。为了气纪寒景,江廖音特意同一方向躺过来,胸前微贴着他的后背, 侧面看起来像是相拥而眠的亲密姿势。
这时候来不及离开,又不敢乱动,只能浑身僵硬地躺在原位装死。
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响动, 季韶对旁边多出个人毫无察觉, 自然地一个翻身,翻进了他怀里。
“……”
江廖音更不想动了。
他从没想过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完成, 又如此不可思议的契合。季韶无意识地依偎着他。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来自心底的战栗。
仿佛有一半的自己在这样的契合中崩解融化, 随着信息素悄无声迹地渗进对方的身体里。又仿佛,季韶身上天生带着另一半的他, 因为拥抱而彼此完整。
似乎与他有同样的感受, 季韶蜷缩在他怀里颤抖了一下, 依偎他更紧。清凉的薄荷与清冽的茶香飘在房间里, 带着彼此身上的热度和气味,无休无止地交缠融合。
只要稍微低一点, 就能亲吻他的额头。再近一点点, 就能咬穿他细嫩的脖颈。把他变成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Omega。
但那之后, 他的反应会是什么呢。
江廖音陷入天性与理智的煎熬中挣扎。既不忍心侵//犯,又不舍得放开怀里熟睡的另一半。终于深刻地明白,看不见吃不着压根不算什么,更难受的是看得见吃不着。自作聪明留下来想要蹭点什么福利的念头根本就是在自己坑自己。
这样下去不行。他咬牙决定先撤,往后退时才发现自己的衣角被紧紧地攥住,听见怀里的人低低地呜咽了一声,“妈。”
“……”
江廖音哪里敢应。
昏暗的灯光下,季韶渐渐皱起了眉,不复起初的安稳模样。他看得心疼,却因此想起,自己的信息素对于处在药物戒断过程中的季韶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东西。甚至有可能是诱发他噩梦的根源。
这么想着,江廖音心里也不怎么好过。明明希望可以把他抱在怀里好好地安抚,却只能跟他保持距离。
他拉起被子代替衣角,小心地塞在季韶手心里。慢慢下了床,滚在地上闭上眼,假装并不介意。
并不能不介意……
他那么喜欢的人,看起来还不怎么喜欢他。
第二天早上一起去吃蟹黄汤包。季韶对他前一晚的辗转反侧一无所知,自顾自地吃得很开心。江廖音心理不平衡,打算趁他吃东西的时候小小地报复回来。
于是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道,“昨天晚上我听见你说梦话了。”
季韶伸出去的筷子僵了一瞬,又克制地收回来。
虽然有点慌张但还是要维持成年人的冷静,“……哦。我说了什么?”
江廖音看着他,故意露出认真严肃的表情。
“你说我长得帅还会找好吃的。真厉害。”
“……”
“那你记错了。”
季韶顺着他的玩笑话还回去,“那是你说的梦话,不是我的。”
这天他们只在附近逛了逛。除了江廖音下午要赶飞机回学校不能走得太远外,还因为有人前一天晚餐时因为不知节制,后知后觉胃痛得走不动路。
江廖音因为真像他说的那样,回去吃一回药就没事了。这时候才知道他是在嘴硬逞强,一脸不高兴地教训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自制力都没有。”
这么一句话,阴差阳错地戳到了季韶的痛处。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话,许松延也对他说过。因为多年来已经成瘾的药物依赖性,他一直无法果断地戒掉B&R。旅行,甚至江廖音,在一定程度上都是他用来拖延戒药的借口。
其实跟别的什么都没有关系。他们没有说错,归根结底,就是他自己意志力不够而已。
想到不愿意做又被催着不得不做的事情并不令人愉快,甚至还总会让他陷入自我厌弃的情绪。这种时候季韶索性就什么都不想,也不说话了,坐在街边的露天咖啡座对着来来往往的人流跑神。额头上一层细汗,像在生闷气。
江廖音以为是自己嘴欠惹他不高兴了,“我就是担心,没别的意思。”
季韶正在放空,一时没听到他说的话,也没回话。
他们正走到长长的一条文创街的中央,两边是各种琳琅满目的创意小店。对面是家木雕文创馆,门口挂满了各种小配件。
江廖音实在没有哄人的经验,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就开始乱来,“别生我气啊。要不我买个木牌送你?你想要花开富贵还是出入平安?”
“……”
这回季韶听见了,成功被逗笑,“我不想要。”
看到他的表情变化,江廖音心里松了口气。四周打量一圈,突然站起身,“在这里等我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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