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今天突发奇想,非要上路给我露两手,没成想出师不利……他就这脾气,没办法。”李长乐和之前那个交警说话。
“谁让那孙子撞枪口上了,你小子,瞒得倒紧。”交警们一直不知道李长乐竟然有这种身份。
“改天请你们吃饭。”
看到老爷子的秘书来了,李长乐把他爸爸劝上车,对秘书说了几句,把剩下的事交给秘书处理。
把车开出去,李长乐忍不住说:“爸,您让我别暴露身份,怎么您自个儿倒先暴露了?”
李汉儒此时已经平静下来,看着车窗外五光十色的夜景,沉吟半晌才和儿子说:“我是为了给在场的交警打打气,路上各种特权车横行,料想他们平常没少受这种无赖的气。”
“那您现在相信我上回没打人了吧?虽然经常遇上态度嚣张欠揍的人,但我受党国教育多年,不可能穿着这身警服去打人。”李长乐说。
李汉儒无奈地摇了摇头。
“咱回家还是——”
“继续开,今晚既然出来了,我们就把城区逛个遍。”
“那您都暴露了,很快消息就会传出去,您能巡查到什么呀。”
“没有关系,就当出来看看,时间还早,你继续开。”
没想到老爸没有因为出师不利影响兴致,反而有点上瘾,李长乐没办法,只得开着巡逻车在城区大街小巷转悠,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他赶忙把车开上高架调整方向,再这么开下去,就要开到通州了。
车在路边等红灯,李汉儒摇下车窗想抽根烟,刚把烟点上,无意中和旁边那辆车的司机对视一眼,那司机没想到警车里的警察会看向自己,赶忙把头转了回去。
“跟上那辆车。”李汉儒从容地吸了两口烟,掐灭之后丢出窗外。
“那辆车怎么了?”李长乐不明就里,瞧了前车一眼,是外地牌照不错,但通州离河北近,有外地车开过来很正常。
“看起来有点可疑,你跟上他,车距近一点。”李汉儒密切关注着前车状况。
果然,那辆车大概是发现了警车在后面跟踪,竟然不断加快车速,试图将他们甩脱。
“长乐,打电话——”李汉儒迅速给儿子下命令。
李长乐赶忙拿起对讲机和同事联系,把前车的车牌号告诉他们,并且让他们迅速派车来增援。
十分钟后,三辆警车过来增援,李长乐加快车速超过那辆车,车里的几个人慌不择路,差点把车开进绿化带,被警车团团围住。
一番盘查,车里的几个人竟然真的是劫车逃匿的抢劫犯,在北方某省实施了几宗抢劫还杀了人,被警方通缉后一路上连续抢了几辆车逃逸,没想到还没到河北境内就被警方抓捕。
回家路上,李长乐万分好奇地问老爸:“爸,您是怎么看出来那车人有问题的?”
李汉儒说:“经验和直觉——我和那司机不过对视了一眼,司机就心虚了,还把车速提得那么快,若是普通司机,就算看到警车有点紧张,也不至于谎成那样,所以我断定那车有问题。而且你注意到没有,那车车身很脏,好像很多天没有洗过车,可见在路上已经开了很长时间。”
“呦,这大黑天儿的,您都能瞅见人车上干净不干净。”李长乐嘴里调侃,心里却很佩服老爸。看来老爸虽然当了这么多年官,平常也总爱摆摆官架子,业务水平倒没有退步,都说老警察眼睛毒,好人坏人一看就分明,今儿他才真信了这话。
“很多重要发现来自于对细节的观察,将来你当了刑警,出现场的时候能注意到别人不注意的细节,你就成功了一半。”
“爸,您可真厉害。”
“快十二点了,我们回家,明天你还要上班。”
李长乐没再说话,心里琢磨着,要把老爸年轻时当刑警办过的案件卷宗调出来看看,听说他当年就是因为出色的刑侦水平受到上级的嘉奖和重视,才会一路高升、平步青云。
秋去冬来,日子就在这种平淡琐碎中一天天过去,从最初的不适应,到逐渐接受,李长乐不知不觉已经当了大半年交警,时间久了,遇到再棘手的事情,他也不再抱怨。
因为老爸那次心血来潮的微服私访,他的身份也曝光了,在交警队上上下下热闹了几天,人人都以为他会调走,没想到他非但没有调走,反而有扎根的迹象,和所有人一样执勤、加班,听从上级的一切指令和安排,渐渐地,没人再议论他。
元旦一过,北京进入一年中最冷的季节,接连下了几场雪,到处天寒地冻,每天上路执勤的时候,李长乐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可就是这样,耳朵边上还是生了冻疮。
临近新年,各个公众场所人流量都相当大,除了日常的执勤巡查,周末和晚上也经常加班加点,为了不耽误工作,他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回家。
除夕夜,李长乐刚把警车停在某商场门口,李夫人就打电话过来,让他下班回家吃饭。
“妈,我恐怕回不去,队里有任务。”
“你爸不回来,你也不回来,家里冷冷清清的,哪里像过年,儿子,再晚你也得回来,妈等你回来吃饺子。”
“好吧好吧,我看看情况。”
李长乐把手机放回兜里,抬手揉了揉耳朵,耳朵边上自从生了冻疮,经常又疼又痒痒,抹了冻疮膏也没用,他每天都要在户外好几个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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