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很安静,把想念藏在拭泪的手心,直到发凝霜直到人以轻
能不能耽误你一点时间呢?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被一个温婉如水的女子用真诚的目光如此拜托,饶是曲静静这般冷情的人也无法开口拒绝,她转身向身边的掌柜说了句:“这里烦孙掌柜照看,我出去一会儿。”
就和董相君相携走出了茶馆。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天色混沌却温暖至于清明,行走在仍不失热闹的林荫河道旁,感觉十分惬意。
“恕相君冒昧,我可以称呼你曲姑娘么?”
“……当然。”曲静静此时依旧身着青衣男装,被对方这样温柔的询问,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呃……是白西飞告诉你的?”
“其实就算白大哥不说,相君也早就知道了。”
曲静静惊讶不已地望着董相君。
董相君只是抿唇一笑:“我以前也曾扮过男装,所以对这方面十分敏感罢了。”
“哦。”
“白大哥前天回来,只一个劲儿的跟我们大家说曲姑娘女装扮相如何的惊为天人,连连夸了一个晚上呢。”
“那个笨蛋……”曲静静恨恨的咬牙——她怎么一点没从他眼里看到“惊艳”啊???害她还以为自己穿起女装这么没吸引力的……
“其实在白大哥心里,曲姑娘无论怎么装扮,只怕都是无可挑剔的呢。”
董相君语调轻柔,眼角浅浅的弯成一道弧。
“董小姐……”
曲静静涩然地开口,神情中带了几分凝重之色。
“曲姑娘不必介怀……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董相君沉吟片刻,又缓缓的说,“也只有白大哥那个痴子才没看出来……其实曲姑娘待他,只怕是看得比自己还要重了吧?”
“……”
“其实若是真的恋上一个人,自然会多疑——担心自己不够优秀不够好……总是无法确定对方的心意,纵使是优越感再好的人,在心仪的人面前,也只会觉得不自信吧……”
董相君说着,眸中粲然的明媚仿佛渗出了浅浅的忧伤——那忧伤极浅极淡……只那么幽然的闪过,便消失得无迹可寻了。
曲静静原本对董相君的印象并不清晰,只觉得那是一个温婉柔美的官家小姐,只是此时此刻听她一席软语娓娓道来,心中已经涌起钦佩之意。
“你……是喜欢他的吧?”曲静静略有些迟疑的问。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董相君眼神沉静,唇角仍是含着自然而轻浅的笑容。
“董小姐在白西飞心里……是很重要的存在。”曲静静幽然说。
“白大哥待我,亲如兄妹。”董相君只是浅笑,“每逢我不开心的时候,白大哥总变着法儿的要逗我笑,有时侯心里虽然还是难过,却觉得十分温暖——只要看到白大哥笑的样子,我就觉得自己的悲伤算不了什么……”
“是啊……他就是那样的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曲静静忍不住也笑得眉眼弯弯。
“我爱吃糖葫芦,其实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白大哥却总惦着,每次要哄我开心的时候就会拿一串糖葫芦在我面前晃啊晃的……害我觉得自己老长不大似的……”董相君的眼神温柔似水,“那次老夫人要逼我嫁给一个京城显贵的公子,我不得已离家寻父……要不是遇到白大哥,我也许没有那么容易见到父亲……后来在白府生活的这段日子,也许是我一生之中最安心也最幸福的回忆了……我知道白大哥待我好,这就够了,我本来就没有奢求过可以独占白大哥的心。”
“……”曲静静一直沉默着,尽管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说,却仿佛失去了言语的力量……
“曲姑娘念过四书,也上过学堂,学识比寻常女子不同,自然也是聪明的人……定也知道白大哥的婚事,他自己是做不了主的。”
“我知道……”
“不,曲姑娘还不知道。”董相君沉静的望着曲静静渐显苍白的面容,“白世伯家世代单传,白大哥是白府唯一的希望,白世伯对白大哥寄予的厚望……是现在的白大哥所无法承受的……”
曲静静对白西飞的家世的确知之甚少,因而此时听得格外认真。
“若要出人头地,以白大哥目前的学识……只怕是难以有所成就。”董相君幽幽叹了口气,“自古将才出仕为政,不拘一格,白大哥若要从政为官,眼下就只有一条路……”
“知府大人定是为他做好出仕的准备了吧?”
曲静静的声音出奇的冷静,“只要他成为知府大人的良婿,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曲姑娘心思灵敏,相君也无须多言……”董相君凝神望着远处河面的微波,“倘若白大哥因为一时的年少气盛,弃眼前良机于不顾,日后,只怕再难有此机遇……”
曲静静惊觉以董相君之才智,若是辅佐白西飞于左右,助他在官场上平步青云许不是难事……易地而论,若是换成是她的话,她既没有权势可以助他出仕,亦无钱财可以佐他功名……思及此,曲静静纵是百般不舍,却也只能黯自神伤。
“相君的母亲原是伺候父亲的一名奴婢,当初父亲不顾老夫人的百般阻挠硬是把身怀六甲的母亲娶进门……相君自懂事以来便尝尽世情冷暖,所以,相君此番言语,定没有轻视寒门之意,只是相君习惯了凭事而论,绝无半点羞辱之心,请曲姑娘莫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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