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的愤怒他完全能够理解了，现在可能就是股东也想撕了他，或者让他把说出去的话吃进去。
他扶着额头安安静静听经纪人骂街，好久没见到她这么失态了倒是挺亲切的，就是耳朵疼。
作为专业经纪人，凯瑟琳不仅会多种语言滔滔不绝的骂街，情绪控制也是一流的，稍为泄愤之后就恢复了平时冷冰冰的语调，深吸一口气开始介绍情况：“你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有多严重吧？我告诉你，自由网络公司现在联系我想叫你爹，希望你能够继续在这里讲述你的情感经历，你要知道从昨晚你的长文被发现——而这几乎是一发出就顺理成章发生的——之后，他们的中心处理器已经奔溃三次了，我听说甚至有人差点因为临时维护而猝死，当然这个人数绝对没有你的疯狂粉丝多，哭到脱水和心脏病发是一个普遍现象，基于你的粉丝人数来说……”
如果是一般的明星歌手，捅了这么大的篓子，经纪人又是这种冷得像冰却蕴藏着巨大怒火只是没时间发泄的时刻，多半缩着肩膀默默聆听，恨不能吃后悔药，但赫伯特还是有些区别的。
他比较缺心眼，于是主动辩解：“但问题是，我有这个自由。”
凯瑟琳没时间和他争辩，她需要解决这个问题，第一步就是和赫伯特本人达成共识让他闭嘴，于是毫不留情的堵住了他：“你是有这个自由，但现在你没有了。听我说，这件事非同小可，或许是因为时机问题，或许什么都不为，仅仅只是因为运气，但我们现在需要解决它，它就是你造成的这种一团糟的状况！”
说到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声调提高表示现在情况严重，希望他拿出配合的态度，至少不要添乱，能够听从公关的指挥。
赫伯特刚起床，头发还是软塌塌的一团，优良基因和曾经接受过的细胞层面手术让他虽然具有成熟的魅力但却容颜仍旧是十分瑰丽的，尤其是带着一点起床气睡眼朦胧的时候，简直足够让所有人都爱上他，正如他们每时每刻做的那样。
凯瑟琳的话让他有些烦躁，但也迅速清醒，随意用手指耙了两下头发，坐了起来，光滑如水的被子滑落下来露出他形状分明的腹肌，绿眼睛如同太阳渐渐升起，雾气瞬间散去的森林。
他不是没有脾气的人，虽然凯瑟琳气势很足，却不会被她吓到，况且他真的有足够的底气任性，于是再次打断了情绪相当不稳定的凯瑟琳：“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不会听你的。”
凯瑟琳一时之间不能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赫伯特？”
她原本正在私人飞船的船舱里焦虑的来回踱步，现在骤然停了下来，空气静谧，但争执却一触即发。
赫伯特放缓了语气，但并不妨碍他意志的坚定：“我说，我明白你们会做什么。你们会竭尽所能去欺骗，去否定，说服我否认，不让我说出更多，但……”
“我不会这么做。”
沉默良久，凯瑟琳很轻的问他：“你想要什么？”
而赫伯特似乎在方才那一瞬间就完全想通了，甚至是十分轻松的：“我说过了，我有恋爱的自由，而你也承认，宪法赋予我了，所以我要行使这个权力。我爱上谁，我就去追求。”
这坚定程度和对话内容都是凯瑟琳完全没能想到的，她头晕目眩，感觉简直荒谬，急切的试图找到理由阻止他：“但是……但是你忘了你的事业吗？为了爱情放弃事业？赫伯特，这不是你，你不能将社会反应都放弃，我们至少需要一个公关策略，而不是放任情况继续发酵……”
她认为自己说的十分合理。赫伯特实际上是天才中普遍会产生的那种nerd，表面上看来他们不谙世事，单纯无知，似乎谁都可以哄骗，在某些时候也确实如此，但是实际上他们会运用超出一般人的智慧确保自己的事业，自己所占据的艺术领域绝对不会因为其他原因而受到影响，在这一点上他们都万分精明。凯瑟琳了解他，赫伯特爱事业，爱音乐甚至超过一切。
他人情淡漠，但他把所有的爱都倾注于自己的音符。
赫伯特停顿了，凯瑟琳一阵逻辑上不应该出现的狂喜，撑着扶手坐下来，却听到他似乎叹了一口气。
“你似乎对我有所误解，亲爱的。我认为现在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了，如果可以我想要隐退。你也知道她喜欢安静，不愿意面对世人，而如果我有一点责任感，无论事情将如何发展，都不能让我的麻烦变成她的，但你知道这个世界，我的麻烦如果不能彻底切断，那就会变成全宇宙的关注点。”
凯瑟琳感到一阵被欺骗的愤怒，她紧紧地握着扶手，感觉自己已经声嘶力竭：“赫伯特！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这是背叛！即使不提公司，你也背叛了我们整个团队！在我们彻夜不眠想着如何处理你弄出来的烂摊子的时候，你觉得自己可以一走了之吗？你的责任心？你的责任只在冲昏头脑的恋爱之中发生作用吗？！”
她异常愤怒，但赫伯特正如外界的印象那样，不近人情的冷漠理智：“我不是付不出背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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