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走得远远的,天涯海角般的远
命运却象是潮水,一次又一次,把我带回到你身边
慈善义卖会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忘月虽然仍偶尔会在午夜梦醒时,想起义卖当天,晴天艳阳下,那个眼神深邃,带着一丝研审,却并不来窥探的男子,和那幅被买走了的“挣脱”,但繁忙的工作日程,使得忘月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把那件事抛在脑后。
“沈小姐,对不起。”事后,负责保管所有拍品的陈列室保管员文小姐几乎要哭着来向忘月负荆请罪,“你保存在陈列室里的那幅油画并不在拍卖目录上,运输公司来搬运拍品去沐恩堂时,我因为有事,稍微走开了一会儿。搬运公司把它和另一幅画弄混了,把它夹杂在拍品里带到拍卖会现场,而把那幅真正要拍卖的画留在了基金会里。”
那幅油画经过激烈的竞价,最后以四百五十万元天价成交,是当日成交额最高的拍品。文小姐绝望地知道,即使她倾家荡产,也买不回那幅画。
“没关系,文小姐。”忘月忍不住安慰眼泪汪汪的文小姐,“它卖了个好价钱,不是吗?至少它能为基金会筹措到四百五十万的经费,已经大大超过了它自身的价值。”
文小姐张了张嘴,想说,那是你倾注了心血画的啊!
可是,看见忘月眼里温柔的笑意,文小姐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好了,没事了,你去忙吧。如果我哪一天醒来,觉得心有不甘的话,我会让你象待宰的羔羊一样,毫无反抗余地的,充当我的模特。你除了点头说‘是’之外,别无选择。”
忘月装成一副恶霸的样子说。
文小姐破涕为笑,心知忘月是想叫她安心。
“沈小姐,你什么时候想让我当你的模特,我随传随到。”
“你当我是廉政公署吗?需要随传随到。”忘月笑起来。
卖出去了,也好。
就当是她彻底的,和过往,那段痛苦得让人窒息的回忆,做个了结罢。
关于那幅画的事,就此沉寂下来,再没人向忘月提起。
“忘月,开会时间到了。”林东海轻轻敲门,推开门探头进来,提醒忘月。
忘月自文小姐一副恨不能以死谢罪的回忆画面中回过神来。
“谢谢你,东海,我这就来。”
忘月起身,微微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抱起桌面上的文件夹,走出办公室,和林东海并肩往会议室方向走去。
进了会议室,全员到齐,珍爱基金会的各级管理人员开始一月一次的汇报及反省会。
忘月认真听取各部门工作汇报,记下重点。
“上个月的义卖会,基金会一共筹得善款——”财务经理报出了一个数字,引得众人发出小小的欢呼声,“如果每一次义卖会都能收到这样的效果,我们不妨每半年就举办一次。”
“陈公,您太贪心了。这次要不是有那幅画——”援助科的经理话说了一半,猛然想起那画原是忘月的珍藏,被将错就错地卖掉了,戛然收声。
反倒是忘月微微笑了起来,“如果我的画真的那么值钱,也许我该考虑,改行去当画家才对。”
众人都笑了,谁都没有料到,最后竟然是忘月的那幅画成了当天成交额最高的拍品。
“不知道任先生对叶公子说了什么,叶公子脸色那么难看,竟然没有继续和任先生竞价。”有人开始八卦。
“是啊,我看叶公子和任先生都对义卖活动兴趣寥寥,根本就是来完成任务的,想不到他们会因为一幅画而较劲。”
“那位任先生是什么人啊?”
“这你都不知道?他可是任氏的四少爷啊。我听说任家有三位少爷常年在荷兰陪任老爷子颐养天年,很少回国。这次是二爷结婚,陪新婚妻子度蜜月去了,所以把三个弟弟调回来,暂时替他打理生意……”
会议室里,一时八卦声四起。
忘月啼笑皆非地看着有些偏离会议主题的场面,倒没有打断大家的意思。
基金会的工作,某些时候,严肃又枯燥。让大家偶尔放松一下,说说八卦,没有什么不好。
“你不阻止他们?”林东海坐在忘月边上,看着众人热火朝天地,展开一场八卦交流会。
忘月看了看手表,勾起嘴角,“给他们十分钟。”
忘月这时候看起来有些俏皮,有些活泼,虽然忘月自己并不知道。
林东海却看见了。他有些欣慰,欣慰的是,忘月总算,会在不自觉的时候,露出一些,她这个年纪的女性,应有的表情来。
忘月低眉垂目,看着财务科交上来的报表,隐约听见一句两句内容劲爆的八卦,悄悄弯着嘴角偷笑。
等忘月看完手边的报表,再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十分钟到,便轻轻咳嗽一声。
“课间休息时间结束。”
林东海也加重声音,提醒大家。
“八卦新闻可以结束了。”
众人虽然意犹未尽,也都迅速地收了声,回到正题上来。
忽而有微小但清晰的“嘀嘀”声传进众人耳朵里。
闻者无不微微变色。
这是保安经理的短讯传呼机,如无凶险情况,决不会响起。
保安经理,一位退伍军人,低头查看发来的短讯,刚毅的脸上,线条绷得更紧。
“沈小姐,有人追查到避难所,纠缠里面的客人。”保安经理结实的身躯轻捷而起,“我必须过去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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