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与刑侦队区警官先前往死者冯鹏住所,酒店式公寓的大堂经理在青空与区警官出示证件后,将两人引至冯鹏的房间邸庐。
大抵是从朋友圈中知悉冯鹏遇害的消息,冯鹏的母亲与另外两名子女已先一步抵达公寓,与青空区警官前后相隔大概不过等一部电梯的时间。
冯母颤抖双手,几番尝试,都没能将电子门卡对准感应器,与此同时,青空和区警官在大堂经理陪同下,先后走出电梯。
冯母听得响动,循声望来,看见大堂经理陪着两名英气勃勃的青年向她走来,心头那点怀疑烦乱,顿时由三分变九分。等到两人走到她面前,向她出示证件,母子连心,冯母本能地意识到……儿子真出事了!顿时整个人朝后倒去,青空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扶住,随后体贴地将她交由两名子女搀扶。
与冯母同来的是冯鹏的姐姐和弟弟,两姐弟情绪还算稳定,姐姐冯菲搂住母亲肩膀,弟弟冯鲲则接过母亲手中的门卡开了门,请青空他们入内。
冯鹏长期租住在金融区五星级酒店式公寓内的一套江景房里,透过阳台三面落地玻璃窗,近可观光影流离斒斓的江景夜色,远能眺金融区高耸入云的亚洲第一高楼,地理位置极佳。
房间在警方到来前已经被酒店式公寓的服务员清理打扫过,房间内的垃圾桶空空如也,浴室中换下来的脏衣服也被送走清洗,整套足有四百多平米的房间干净得一尘不染。
打扮得贵气非常的冯母坐在沙发中,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青空清清喉咙,“抱歉……”
听到这两个字,冯母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冯鲲微微垂着头,伸手来回抚摩母亲后背。
长女冯菲忙取出细麻手绢,交到她手里,冯母用手绢压住眼角良久,才红着眼抖着声音问:“大弟……怎么去的?”
“目前还在调查。”青空不忍直视一个母亲强忍痛苦的双眼,转而望向冯菲,“令弟最近是否与人结仇,或者有龃龉?”
冯菲看一眼泣不成声的母亲,咽下叹息,“大弟心地不坏,就是比较爱玩,又结识了几个劣友……”
“什么几个?!”冯母蓦地爆发,猛地攥紧手绢,“就只有那个钱一帆!要不是看在老钱是你爸的生意伙伴的情分上,我早就不让大弟和他往来了!这么多年他惹的祸还少么?哪一次不是拖着大弟一起给他背黑锅?!大弟也是耳根软,姓钱的一对他嘻皮笑脸赔小心,就原谅他了!”
“妈,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冯菲无奈地递眼色给弟弟,“你快劝劝妈妈。”
冯鲲看起来是个孝子,接到姐姐示意,遂不住小声安慰母亲。
等母亲情绪稍微平静些,冯菲这才继续道:“因为钱一帆的关系,大弟无形中恐怕得罪不少人。太久远的,我也记不得,不过大约两年半前大弟和钱一帆曾与人在酒吧内打架,场面闹得相当不愉快,大弟的脸都教人打得破了相,钱一帆好像伤势更重一些,当时我们都劝大弟报警,可大弟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算了罢。那之后钱一帆倒确实颇消停了一段时间,后来就不再拖着大弟泡吧,多半到俱乐部活动了。”
冯家母子三人再提供不了更多信息,来来去去,话里话外,无非是钱一帆带坏了冯鹏。
青空与区警官征得同意,在公寓内进行一番搜索,也并没有什么可供帮助的线索。告辞之前,青空看着公寓一面照片墙上,在冯鹏各种登山、滑雪、冲浪的照片中,一张与一个妙龄女郎相拥灿烂笑面镜头的合影,信手用手机拍下。
辞别冯家母子三人,区警官在下楼时慨叹,“年纪轻轻,开跑车住豪宅,又无人约束,家人还当他是天真纯良的小白兔……”
两人继而前往钱家。
已经成年的钱一帆仍与父母同住,和作为冯家长子,被父母寄予厚望,曾悉心栽培、独立生活的冯鹏不同,钱一帆是次子,上头还有一个能力不凡的哥哥,父母对次子最大的期许是人生一帆风顺,并不指望他继承家业开疆扩土。
青空、区警官在浦江罕见的一处园林大宅院的前厅见到钱一帆的父母、兄嫂,在场的还有钱家的律师。
青空看见律师,不由点点头,“黄律师,又见面了。”
黄律师苦笑,“唉……又见面了。”
相比冯母的激动失态,听到二儿子死亡的消息,钱父钱母则冷静得多。钱母握紧丈夫的手,对稍微年长些的区警官道:“我们一定配合警方调查,希望能尽早查清一帆的死因,如果……不是意外,请务必抓住凶手,还一帆一个公道!”
当青空再一次问及钱一帆有没有与人结仇的时候,钱父摇摇头。
“一帆年轻不懂事,得罪人也是有的,但那都是闹着玩,哪里就到要害他性命泄愤的地步?”随即深深叹息,“还不是跟在冯家大弟身后,整天被他当枪使?!”
冯、钱两家不约而同将儿子的问题归咎于对方。
在钱家没有获得太多有用的信息,但钱家明确表示愿意尽全力配合调查,律师向警方出示钱一帆最近一次的体检报告和他名下私人财产的全部信息,以及他同冯鹏共同成立的文化公司的业务内容与账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