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枫,不要任性,天掉下来,小王来撑,好不好?”慕容昊柔声宽慰。不懂他为何这般决烈,那个该死的傅冲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这一刻,慕容昊要血洗丞相府的冲动。
“天好大好大,撑不起来的。”白少枫喃喃嗫嚅。温透的衣衫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他头好痛,不想动了,任身子渐渐没入水中。所有的不安都消失了。
慕容昊无奈,长臂挥手重击,白少枫嘤咛一声,入水前晕倒在慕容昊的怀里。
拼命把白少枫嵌入心口,慕容昊艰难地涉水奔向岸边,轻轻地把他放在地上。墨黑的夜里,他看不到秀颜,闻不到呼吸,惊慌无助地闭上双眼,不禁放声痛哭。
“咚咚”的脚步应声飞奔而来。“太子?”高山低喊,一样的无助失控。
“小王在这!”止住悲声,抱起地上的人儿。“快回翰林府,不要声张,白少枫溺水了。”
“大人。。。。。。他还好吗?”经历过生死的高大侍卫发颤,抖索着伸了过去。
慕容昊抬起一脚踢开,愤怒地咆哮,“小王让你守护好他,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高山沉默着。
“应该还活着。”慕容昊气息薄弱地粗声喘道,“你推小王一把。”一身湿衣的白少枫沉得他举步艰难。
“好!”高山愧疚地移步到慕容昊的背后。奋力推着。
慕容昊举起沉重的双脚,咬牙上阶。不长的距离,象挑着千斤担走陡坡,他粗声喘息不止。怀中人儿动都不动,借着夜色,不带任何杂念,温唇不舍地贴近柔软的脸腮,情难自禁地低头啄吻,感觉不到热度,让害怕的他更压下身子,密密地深吻他。“少枫,撑住!”
冰冰凉凉却炽热的吻,缠住两人。直到怀中人低咛一声,他才错愕地退开身子,粗重的鼻息急乱,无力阻止嘴上的酥麻、灼热自背脊窜下,直入心窝,更困死他。
少枫还活着,慕容昊仰天长哭,把怀中人更贴向自已。
门官一五一十把刚才的一幕向刚回府的柳叶学说了一遍,柳叶一声惊呼,又喊又叫,所有的家人全部冲出来,乱成一团。
几个家仆提着宫灯,正想往河边走去,瞧见慕容昊怀中抱着昏迷的白少枫正朝这边走来。
“公子,你又怎么啦?”柳叶哭着扑了上去,才几日呀,上个月是一身的血从马车上被抱下来,如今又是这个样,下次。。。。。。。
慕容昊脸如一块寒冰,冷得让人不寒而粟。“滚开!”他拂去柳叶的手,抱着白少枫走进最近的花厅。轻轻把他平放在桌中,拍打他的背,让他吐出一滩水。
“大人没事吧?”
所有人的纷纷上前表示关心。
慕容昊心中的怒火早就快压制不住了,“闪远一点。”他吼道。
高山拦住上前的人,“不要妨碍太子救人。”
折少枫水吐得差不多了,仍不见清醒。慕容昊忙将他翻过来,抱在怀里,深吸口气,对着他的嘴用力吹。
刚刚在洛河中,当意识到白少枫有可能要永远消失时,就好像心里珍贵的东西被夺走了一般疼。
他的心咚咚跳着,不停默念着,快醒来,你不准有事,快醒来。。。。。。。
旁观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那个。。。。。。。我来。。。。。。。”柳叶挺着个肚子挤上前,想从太子的口下救出白少枫。高山一道凌厉的目光,她把话又咽回去了。
“冷!”白少枫叫出了声,微微睁开眼,眨了几下,又晕过去了。
“小姐!”柳叶哭出了声。
“你们傻了吗?还不去请大夫?”慕容昊象头狂怒的狮子,暴跳如雷。无助的泪水从眼角徐徐滑落。
所有的人再次呆住了。
好象睡了长长一世,梦中有许多让人伤心的往事,一觉醒来,发现自已已重生。
白少枫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声,睫翼掀了掀,悠悠启眼。
“小姐,少爷,大人,你醒来啦!”柳叶欢喜的泪扑簌簌往下掉,激动得语无伦次,死命摇着白少枫的手。“想吃什么,我给你端去。”
朝夕相伴的丫环,熟悉的摆设,白少枫痛苦地闭上眼。以为重生了,原来是梦。。。。。。
“大人,你睁开眼呀!”体贴的丫环诚煌诚恐地跪在床畔,拿着沾湿的棉巾,轻轻滋润他干烈的唇瓣。又是发寒又是发热,拆腾了三日,方才脱离了危险。
嘴上突来的刺痛,令白少枫瑟缩了下。
“柳叶碰痛大人了?”柳叶慌忙放轻手劲。
心如死灰,连扯唇的力气也没有。他怎么没有死,为何还活在这世上?他在这世上一天,就如一个隐形的炸弹,迟早会把兄长和白府的人炸死的。
柳叶放下布巾,腾手端上一碗参汤,在嘴边吹凉,递到白少枫唇边,“大人,你都三天没吃了,柳叶吓坏了,你怎么会突然溺水呢?”
“溺水?”白少枫低喃了一句,谁想出这么好的理由?微睁开眼,对柳叶轻晃了下头,推开参汤,“不要。”
“哐当”,几声巨响,是桌上的瓷器被重力扫落在地的声音。白少枫一激零坐起,柳叶手中的参汤也不禁吓得泼出几分。
二人抬头,只见门边桌案旁不知何时站立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周身如寒冰拒人于千里,寒眸如刀,象杀人于无形。扫落了桌案,仍不解气,抬手又掀翻了桌案,一边还扯下装饰的帘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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