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霍洵微微颔首, 视线继续落到徐昂身上。
傅其臻识趣，指指前方笑道：“我对那十八层地狱感兴趣, 我先去看了，霍总徐总，暂时告辞。”
霍洵眼底闪过欣赏，他微微抬头，朝傅其臻露出个微笑。
徐昂不想和霍洵单独呆在一起, 忙道：“我也感兴趣，我也去。”
傅其臻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几步并一步离开了, 徐昂转身, 也想跟着走。
霍洵伸手一拦，握住徐昂的手。
他眸子阴郁一闪而过，“羊羊，我以为, 我们是朋友。”
这个也是个惹不起的大佬, 徐昂动动手臂。
霍洵顺势松开手，双目紧锁徐昂。
徐昂扯出个笑，好声道：“朋友也没有黏在一起的道理。你怎么穿着道袍, 你是道士？”
“火居道士。”霍洵点点头, 含笑道, “羊羊, 你也对道家这些知识感兴趣？我陪你慢慢逛。”
徐昂听到霍洵是道士还有些意外, 霍洵作为一个家族掌权人, 竟然还去考了道士证。
一定是为了闫书铭！
这就是真爱啊，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这般想，徐昂扬起笑，道：“霍总是因为闫大师，才对道家感兴趣的吗？”
“不是，我本来就对道家感兴趣。”霍洵敏锐地察觉到徐昂依旧在介怀自己和闫书铭的‘亲密’关系。
他难得苦恼，他暗示地还不够明显吗？羊羊什么时候能够意识到，他和闫书铭是同一个人。
他上前一步，走进徐昂，问：“羊羊，我和闫书铭——”
霍洵比徐昂高个头，走进时给徐昂很大的压力，徐昂后退两步，忽然打断霍洵的话，“霍总，闫大师呢？他来参加这个交流会了吗？”
“来了。”霍洵心内不太乐意，面上平淡地问，“羊羊是要找他？”
“没有。”徐昂下意识地否决。
霍洵凝眉，想说什么，却又好似没什么可说的，他干脆拉着徐昂的手腕，顺着人流慢慢往前逛，一边逛一边和徐昂介绍相关知识。
“……这是痘神娘娘。古代小儿出痘，多出熬过，故奉请痘神娘娘。也有喊痘儿哥哥痘儿姐姐的。古人愚昧，小孩出痘后的表现不同，就称来的痘娘娘不同，好似有很多痘娘娘似的……”
霍洵讲故事的水平不算高，横铺直叙地，不过因为神话本身的趣味，倒也让人听得津津有味。
“真的有痘娘娘？”徐昂问。
“没有，不过是人类臆想出来的而已。”霍洵淡淡开口，“世上没有神明，有的只有各个非人类种族。”
“比如这个痘娘娘，不过是人类祭祀，有妖趁机占据道场，回应信徒祈愿，成为所谓的神明。”霍洵淡淡道，“再比如山神，山神也不是天生地养，而是因为人类信仰，有妖愿意回应，成为了山神。”
“那神兽呢？”徐昂想起霍洵站的那只玄武雕像，点念一动，开口问。
霍洵瞧了徐昂一眼，以为徐昂总算明白点什么，可是瞧清徐昂眼底的好奇，知道是自己多心。他定了定心神，道：“神兽也只是人类称呼的，当年可没有什么神兽瑞兽异兽凶兽，都是谁全都大谁厉害。到了后来人族为天地之主时，吃人类的会给人类带来灾难的就是凶兽，护人类的便成神兽，不吃人类会给人类带来祥瑞的就是瑞兽。”
“还有妖怪，妖精灵怪都不是一个品种，但现在，非人类都是妖怪。”霍洵给徐昂科普这事时，语气有种洞穿古今的沧桑感，好似他真的经历过那个人类为弱、非人类当道的时代。
徐昂心生一股怪异之感，霍洵这种表现，不是第一次了。
难不成，霍洵真的经历过？
那这样，霍洵到底多大了？
“我年纪并不大，才二十八。”霍洵维持着自己的倔强。
不然，活化石和小嫩草，听起来不太好。
徐昂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他有些不好意思，夸道，“那你真的年轻有为。”
小说里那些妖怪都是几百年才能化形，霍洵才二十八岁，就……
诶，不对，霍洵是霍家的弟子，除了出声时身上覆盖了鳞片，没有传过他变成小蛇的消息。
难不成霍洵是人妖混血，以人形长大？
是了，只有这个原因。
霍家人看到霍洵身上的鳞片就对他这么厌恶，看到他化作蛇形，还不到杀之而后快？
非我族类不是说着玩儿的。
霍洵轻笑了一下，转移话题道：“羊羊最近没去古董店了？我看你是真心喜欢这一行。”
徐昂笑了笑，“就是小玩小闹。”
“哪里小玩小闹了，术业有专精，那些生活长久的妖怪，在这上都未必能比得上你。”霍洵夸道。
被人夸总是开心的，徐昂顿时眉开眼笑。
霍洵见状，就古董行业继续引导徐昂说话，两人之间气氛回暖，有说有笑的，倒也看不出之前的疏离。
两人说说笑笑间，忽然有个人撞了徐昂一下。
“对不起。”那人低头极快地道歉，又急匆匆地走了。
徐昂身形不稳，往后摔道，霍洵手疾眼快地搂了下徐昂的腰，扶稳他的身子。
两人同时往后瞧去，那个撞徐昂的人混入人流消失不见。
霍洵凝眉，这事不太对，那个撞人的人是忽然速度极快，让人反应不及，而且那人连脸都没露出半分，分明是早有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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