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们的所有作为,都源自一种幻想。”展昭道:“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会送出那样的情书,他认为他们是天生一对,命中注定的。可在调查过程中却发现和自己的幻想差得太远。”
“于是产生了杀意?”
“这种人对于一种感情是无法长久的,他们沉迷在自己的幻想里,精神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暴虐和温柔相矛盾,恶言和温柔相冲突。”
展昭斟酌着词语道:“杀了她们是源自幻想,将她们打扮得干干净净也是源自幻想。他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十分重,对自己的评估已经脱离了社会的普遍认知……”
王朝点头,接过话道:“我们知道一个人如何评估自己,是站在两个角度上的,一个是从自己的角度,一个是从别人的角度,也叫做镜面认知。”
从别人眼里来确定自己在社会中的位置。可这个人显然过于自恃其才,已经无法从别人那里获得正确的自我定位。
这就好比失去了自我,迷路在漫漫人生路上一样。
“他和周围的人一定无法融洽相处,说不定根本连正当的工作也没有。”展昭揉了揉眉心,“去租房公司问,距离被害者最近的地段有没有出租过便宜的房子,拿着画像去。”
“是!”
“至于尤佳莉……”展昭沉下眉,似乎有什么心事。旁边王朝看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轻轻道:“如果按照凶手的逻辑,他只在一家咖啡厅出没,选中的是常出现在那里的女人,如果租住的地方也离她们不远……”
张龙道:“为了方便观察,肯定不会住得太远。”
马汉看看几人,有些不敢置信,“你们是说……尤佳莉这事有问题?”
“尤佳莉和他住的地方太远了,也不在他会常去的区域。”展昭道:“虽然特征完全和前三位被害者相似,但……他们没有会相见的可能性。”
这种对暗示性很强的凶手,如果没有双目相接,甚至有过其他的接触,是不会让他找上门的。
一旦确定了凶手的选择动机,犯罪动机,再倒回去循他的意图和逻辑就不会太难。
而尤佳莉……显然完全在一条八竿子也打不到的地方。
是另外的嫌疑人?模仿犯案?还是谁在暗地里找上了那个凶手,引诱他出现?
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第二天,笔迹的鉴定报告出来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看起来完全是手写的信,却根本没有手写的痕迹。
“是一种高纤维模仿的手写字体,其实是用机器打印出来的。”技术人员还挺得意,“这种高模仿手法在国内都是鲜有的,能被检测出来也很难得。”
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就是——被我发现了!快来表扬我!
若是展昭能看见技术小哥背后的尾巴,一定会发现它在不断地激烈地晃动着。
模仿的信,上面的内容就更耐人寻味了一点。
展昭摸着下巴看着上头的字:我会带走属于我的东西,在不久的将来。
原本以为是指的尤佳莉,可现在看来……微妙了啊。
凶手绝对不会使用这种高模仿的方式来写信,之前的信都是他自己手写的。
半夜翻墙,留下不是自己手写的信,明明不在这个区域犯案却找上了尤佳莉。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不通。
而此时另一头,正在帮白妈妈准备晚饭的尤佳莉,被白妈妈念叨着:“也不知道这案子破的怎么样了,我看你那公寓也不能住了,多危险呐,赶紧搬了吧。”
尤佳莉温柔地笑了笑,将落到脸侧的头发拂到耳后。她十分娴熟地剥着豌豆,手指细长美好,远远看着,就像一幅定格的油画一般。
白妈妈脸上带着点无奈,“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结婚啊,唉……我这都老婆子一个了,啥时候能抱上孙子啊?”
尤佳莉耳朵尖覆盖了一点点红色,难得看到点羞赧神情,眉目如画似的,轻道:“现在公司正是关键时候,别说金堂了,我也没办法这时候开口啊。”
她说着,将手里的活做完,飞快地洗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我去打个电话,让他们晚上回来带点酱油。”
“啊,对,没酱油了。”白妈妈挥手,“去吧去吧,真是,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成年人……”
白妈妈还在叽叽咕咕,尤佳莉已经飞快地溜了。
她走过客房的卧室,目不斜视地直接进了白金堂的房间。拉着窗帘的房间里显得有些昏暗,她关上房门,一边摸出手机打电话,一边目光在房间里扫视着。
“莉莉?”那头白金堂接起来,大概是在和什么人商讨事情,那头有些吵闹。
他微微提高了一点音调,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十分好听,“有事吗?”
“没什么事,家里没有酱油了,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带一瓶。”尤佳莉一边轻言说着,一边手指从墙上缓缓摩挲而过,仿佛只是在参观。
“知道了……”白金堂顿了顿,“不知道今晚回不回来吃饭。”
“那让玉堂带也一样。”尤佳莉道:“记得什么牌子的吗?”
“记得……啊你等一下……”金堂稍微捂住话筒,对着另一头的人吩咐什么。
尤佳莉也不急,听着他好听的声音贴着耳朵,一边绕过整个房间,最后目光从衣柜、床头柜下挨个扫过,停在了衣架后头一个扔换洗衣服的小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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