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清晰,过程显然轻松了许多。
管家在听展昭发问后,只略皱了皱眉头就想起一事来。
“何总管……我不认识他,不过我确实听朱荣说起过这么一人。说是庞吉府上的总管,他们一起喝过酒,他还跟我打趣,说什么他也是攀过有权人家的人了。”
展昭和白玉堂互看一眼,白玉堂道:“他还提到什么了吗?”
“别的……没有了。”
白玉堂又问:“听说朱荣在账房支了许多钱?”
管家一愣,有些犹豫,“这个……”
展昭皱眉,“人命关天,休得隐瞒!”
那管家赶紧点头,反正朱荣也已经死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咱们的账房先生和朱荣关系向来很铁,这府上三年五载的也看不到主子,大理的钱和下人们的月钱又从来没少过,卢大爷出手慷慨,他管得地方太多,难免有些地方就疏漏了。不瞒五爷,咱这府里许多下人都多支过钱,只是朱荣支得最多罢了。”
白玉堂眯起眼,他这回来就是为了查账。不过却没想过要查自家账本,那些酒楼茶坊的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却没想到最大的问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展昭按住他肩膀,阻止白耗子随时可能爆发的怒火,“这么说,朱荣确实欠了陷空岛不少银子。”
所以人做事天在看,该还的迟早要还。这朱荣还赔上了性命。
管家点头,又去找来账房,那是个和朱荣差不多年岁的男人,一听见管家说朱荣支钱的事,脸一下白了。
“五爷……五爷我错了……我不该假公济私,我不该……”
白玉堂冷冷看他,“朱荣欠了多少?”
“去、去年就把后年的钱支光了,到今年该、该有五十两……”
五十两不是小数目,对于一个厨子来说,这已经够他在某处择一块地娶个媳妇单独过日子了。
可这人偏偏都拿去喝了酒,按这个价钱,恐怕喝的都是陈酿好酒。
白玉堂看了管家一眼,“给他把下个月的钱支了,另外请人。我陷空岛不要这等不守本分的人。”
给别人就这么个给法,还不知道他自己中饱私囊了多少。
不过只是赶出去,已经算是白五爷仁慈了。那账房自然也没得说,只是磕了个头就跟着管家走了。
展昭抱着巨阙道:“五十两银子虽说不少,但也不至于让朱荣慌到怕死。什么朱荣害怕你查起来牵累他,定是何岚枝胡说的。”
“真假参半,听起来才真实。”白玉堂慢悠悠道:“你现在要如何做?”
“他这是不打自招,朱荣定然是知道了何岚枝……或者庞府的什么秘密,才会招来杀生之祸。”
“那运来客栈那人呢?”
“说不定也是同一个原因。丁大哥说他准备去庞府上送礼,也许是看到了不该看的。”
白玉堂撑了个下巴看展昭,“好似你就从来没怀疑过我。万一真是我杀的呢?”
“有什么理由?”
“我杀人需要理由?”白玉堂一挑眉。
展昭却是笑了,“这就是最好的理由。”
“?”
“你白五爷杀人压根不需要理由,也就不需要这么装神弄鬼。”
白玉堂愣了愣,薄唇微勾,“你倒是了解我。”
展昭一笑,转身往外走,“我去一趟庞府。”
“不会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才好呢,这样才能漏出更多把柄来。不过按照庞吉的心思,要从他下手不易,不过还有个小侯爷呢。”
听到庞昱的名字,白玉堂微微不悦,“又找他?比起你,那可是他爹。”
“庞昱孺子可教,也并非全无善恶分辨的能力,我相信他知道孰轻孰重。”
“你这是让他六亲不认。”白玉堂起身,跟着他往外走,“我也去。”
“你去作甚?”展昭诧异回头,却见白玉堂刚好倾身过来,俯在他耳边道:“万一有人等着你上门暗害你呢?”
展昭想起自己怀里那个木偶人,突然一愣,“你是说……”
“都有木偶人,这不是很合理的借口?诅咒,天咒,谁知道?”
“……我得去找那老头。”展昭脚步顿了顿,“你……”
白玉堂耸肩,“你若是想问比较匪夷所思的问题,大不了我离你远一点,当做听不见。”
展昭有些尴尬,“那就……多谢。”
白玉堂哼了一声。
二人很快寻到卖木偶的老头家里,那老头还在院子里一边哼曲一边打磨木偶人。
见到展昭过来,他停下手,“想好刻什么了?”
展昭摇头,“我想问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木偶。”
老头眨眨眼,“我没有给你,我是收了钱的。一两银子一个哩。”
展昭一愣,下意识去看白玉堂,白玉堂本还听得津津有味,见他看过来,只得转身走了开去。
展昭这才道:“我没有给过你钱。”
“不是你给的,是别人给的。”老头子摆摆手,“他让我想办法将这个木偶送给你,而且要保证你一定会带在身上。”
展昭茫然,“所以你才说那种话?”
“什么话?”老头子眨眨眼,“神叨叨的话说起来不是会让人觉得更可信吗?”
说完,老头还觉得自己很聪明,嘿嘿嘿地笑起来,“这话我可是专门去找高僧学来的。”
展昭无语了,看了老头子半天,摇头,撩袍在他旁边坐了。
“谁让你把这东西给我的?”
“一个男人,带着斗笠,看不到脸。”老头摇头,“说话声音有些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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