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是白玉堂却还记得的。
就见花园里,白玉堂曲着腿坐在窗框上,白衣衣摆微微挂下,他看着外头展昭,展昭也正看着他。
“你说大哥的案子?”白玉堂懒洋洋道:“他是被那个马安决陷害的,杀了人,栽赃嫁祸,又没有其他人证,原本已经被关大牢了,二哥想不通,带着我们来了开封府找传说中的青天大人,这才遇上你。”
“那闯皇宫是怎么回事?”
“那是三哥闹出来的事,我们到开封那天太早了,包大人上朝去了,在衙门没找着人。三哥本来就是个急性子,一着急,干脆闯皇宫去了,说什么告御状。开封府衙差通知了你,你就赶来拦阻。”
说到此,白玉堂耸肩,“我也冲动了一点,一眼看到官府的人来阻拦,以为是不让我们见包拯,所以就和你过了几招。”
展昭捏着墨玉飞蝗石,觉得掌心有些烫,“所以这是你当时落下的……?”
白玉堂看了一眼,“应该是,你捡去了?”
他伸手,“要还给我吗?”
“我捡了就是我的。”展昭轻轻松松将石头放回怀里,也学着白玉堂的样子往另一边的窗框上一坐,长腿曲起,红衣下摆与那白衣相辅相成,远远看着,就如一片雪地里染开的红妆。
白玉堂看他,“你跑来就问这个?”他目光又往下落了点,“捡着我的石头算怎么回事?”
“只是觉得挺好看的。”展昭敷衍,“其实我怀疑,有人想陷害你。”
白玉堂挑眉,“陷害我什么?”
“杀人啊。”展昭蹙眉,“你认识云来客栈里的人吗?”
“谁?”白玉堂莫名其妙,“我在开封认识的人除开你,其他人我都不记得长什么样子。”
展昭一愣,心里喜悦的泡泡一点一点往外冒,面上却还一本正经。
“公孙先生说杀人的人惯用刀,而且功夫不低。朱荣是你家下人,平日又与人没什么仇怨,你确实有些嫌疑。”
“那客栈是什么意思?”
“刚才又死了个人,脑袋分家了。”展昭道:“凶手也是用刀。”
白玉堂想了想,“我不常出陷空岛,应该与人没有仇怨。陷害我……目的呢?”
展昭也说不好,一手撑了腮帮子,好看的眼睛盯着白玉堂研究。
白玉堂被他看得发毛,“看什么?”
“找目的咯。”展昭一笑,从窗子上翻下来,“你说的马安决,难不成是那个马大头?”
“江湖上绰号是马大头。”白玉堂点头,“怎么,有想法?”
“马安决这个人名声本来就不大好,你大哥怎么和他有恩怨的?”
“大哥出货,遇到山贼,马安决刚巧在后山杀了人,本想栽赃给山贼,又碰见了这么一出,所以盯上了大哥。荒山野林的,大哥百口莫辩。”
“他杀的什么人?”
“一个姑娘,后来说是失手造成的。”
想也知道为什么失手。展昭蹙眉,“包大人判了他狗头铡吧。”
“当场处决。”白玉堂说起这个,依旧很有快意,“包拯无愧青天之名。只是马安决那时候和何岚枝有点关系,何岚枝本是帮他做证的,也来了开封,后来案情告破,他也被关了些日子。”
“何岚枝?”
展昭想起之前听衙门里人说起的事,“听说他现在帮庞府做事。”
“上次碰见他了。”白玉堂道:“好像是庞府里的什么总管。”
庞吉招一个江湖里人来做什么?虽然展昭也不想将这些事联系起来,但有点线索也是好的。
马安决被处决之后,何岚枝也吃了很多苦头,如今好不容易爬起来,倒不会那么笨给自己找麻烦。
就算要陷害白玉堂,也不该是这种时候。
况且,现在是不是陷害,也还说不清楚。
展昭知道了大概,起身要走,白玉堂在后面问:“我的酒呢?”
“晚上给你带来。”
“……喂。”白玉堂翻身下了窗框,靠着前头廊柱,抱着手臂看人,“你记性不好?”
“……”展昭犹豫道:“前几日撞了脑袋,有些糊涂。”
“哦?”白玉堂似乎想到什么,“所以那些话,也是胡话?”
“……”展昭站在原地,背对着男人,想了会儿,突然道:“我如果告诉你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你会相信吗?”
白玉堂似笑非笑,“你都说匪夷所思了,我要如何信?”
“就算是匪夷所思,但它是真的呢?”
身后长时间的陷入了沉默,展昭有些紧张,忍不住要回头时,才听身后懒洋洋道:“你要是想说了,我听便是。至于信与不信,由我做主。”
展昭点了点头,这才施展轻功翻墙出去了。
那头管家正端着沏好的茶来,眼睁睁看着红影消失,无语:这些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还有,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走大门呢?
展昭回了衙门,赵虎告诉他,那姑娘已经睡下了,要问什么,恐怕也得明日去了。
展昭点头,只嘱咐他们在门外将人守好了,别半夜出什么事。
赵虎刚点头,那边王朝过来了。
“大人。”他道:“这人的包裹里有一封家书。”
他将信递给展昭,展昭拆开来看,只扫了几眼就挑起眉头。
“上面写了什么?”赵虎是个好奇性子,早在一旁等不及了。
“上面写的是求父母原谅,待他与那女子生下孙儿,再回去拜见。”展昭默默将信收起来,“果然是私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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