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夫人！”
众人都被派了下去，看着书画平安无事，暖云也想退下去了。
“谁让你下去了？”老夫人走到暖云面前。
“奶奶还有什么吩咐……”啪！一个巴掌打断了暖云还未说完的话。
“奶奶？”暖云惊愕地看着老夫人，是她又做错了什么？
“哼，我老太婆还真是没看出来，你这女人不但面丑，而且心恶！若不是我亲眼看到，我还真是不敢相信你居然会推书画下水！表面上装得柔柔弱弱，没想到骨子里和你娘一样是个贱人，你真不亏，真不亏是陈显的外孙女，陈岚儿的女儿，你和你娘，一个薄情寡义，一个毒蝎心肠！”
“奶奶！您不可以这么说我娘亲！”暖云少有反抗道，虽然她的娘性格清冷，对她的关爱还不如早逝的二娘多，但是毕竟血浓于水，与生俱来的母子情，让她无法容忍有人侮辱自己的娘亲，即使是她一向畏惧的奶奶。
“我有说错吗？我虽然老了，但是眼睛还没瞎，我看得清楚，是你推书画下水的！”
“不是我！”
“难不成是书画自己跳下去的？”老夫人反问道。
“我根本没用力，手一挥，书画就掉了下去。”
“你看看这护栏有多高！随手一挥就能掉下去？”老夫人指着有一米多高的护栏。
“我……”暖云语塞，是啊！谁会相信有人会自找死路地往下跳呢？
“怎么？没话说了？”老夫人的眼神越发阴冷了。
“您要我说什么？反正我说什么您也不会信我的。”暖云冷道。
“你……”看到暖云拒不认罪，老夫人拿着龙头杖的手都气得抖了起来。
“不好了，小姐！”小玉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也没顾得上给老夫人请礼，便气喘吁吁地道：“不好了，小姐，刚刚将军府派人来说莫爷爷病危，怕是不行了！”说着小玉就哭了起来。莫爷爷一向待人和善，而且自己伺候的小姐和莫子聪走得近，对于他们更是熟悉，得知消息自己心里也很是难过。
“什么？莫爷爷他……快，我们去将军府。”说着暖云就跑开了。
“你站住！”老夫人站在一旁，命令道。可是暖云心里焦急，哪里听得到老夫人的怒喝？不一会就不见了人影！老夫人越发生气了。这个孙媳妇居然这般目中无人，非但不认错，而且连声招呼都不打，便跑开了。还有那个莫将军，孙儿去苏州那几日，孙媳妇天天跑到将军府，莫不是他们真的有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
“莫爷爷！”暖云跑到床前，握起老福头的手。
床上的老头虚弱地半睁开眼，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小小姐，你能来看老福头，老福头死而无憾了。”
“爷爷不要胡说，您会长命百岁的。”莫子聪站在一旁，想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声音还是带了哭腔。大夫说，老人太操劳了，身子功能早就损坏了，一个小风寒，就引出了七病八病！这一倒，怕是再也起不来了。
“这人都会死的，现在聪儿有出息了，我也算对得起你早去的爹娘了。”
“莫爷爷不要说了，您不会有事的！莫哥哥才刚当上官，您会好的，以后还要享清福呢。”暖云的豆大的泪珠滴到了老福头的手上，看得老人家心疼。
“傻孩子，不要哭了，就是小鬼现在来招我，老福头也没什么遗憾了，只是我还有一件事一直放不下啊！”老福头说的有些累，深吸一口气。
“什么愿望？”莫子聪急忙问道，他一定要为爷爷完成他最后的愿望。
“可惜我没福气没看到聪儿娶妻生子，不能抱个曾孙。”老人看着莫子聪，念道。
“爷爷……”莫子聪为难地看着爷爷，“除了暖云，我怎么可能还会爱上别的女人？”
“莫哥哥，我……”
“你不用说了，喜欢你是我事，你不必放在心上。”莫子聪打断暖云的话。
怎么可能不会放在心上呢？何况是暖云这种总为别人着想的人。
“哎！”老福头叹了一口气，“我又何尝不知道你的心意呢？可是小小姐已经嫁了人，而且生活得很幸福，你又何苦再执着下去了呢？你是莫家的独苗，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莫家想想啊！”
“爷爷，你不要说了，有的事情是不能妥协的。”
“你……你还是让我死的不瞑目啊！”老福头激动地敲了敲床杠。
“莫爷爷，不要这样！”暖云拉住老福头的手，“我会好好劝劝莫哥哥的。”
老福头无奈地摇摇头，他最清楚孙子为了小小姐付出了多少努力，那里是几句话就能让他回心转意的呢？
“莫哥哥，你出来！”看老福头安静下去了，暖云就拉着莫子聪走了出去。
“莫哥哥，你就不能先骗骗莫爷爷吗？”看到老福头面如白纸的脸色，暖云明白他也命不久矣。
“不能，我不会骗人！尤其是对我爱的人。”
“可是，你也知道莫爷爷他快……”
“不会的！爷爷不会有事的，他是唯一的亲人了，老天不会这么残忍，一次一次的从我身边夺走我爱的人的。”莫子聪生气地吼道，这是他第一次凶暖云。
“莫哥哥……”暖云上前，抱住了莫子聪，“是是是！莫爷爷不会有事的，他会长命百岁的，是我不好，是我说错话了！莫哥哥不要这样，吓到我了。”
莫子聪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暖云：“为什么？为什么我刚刚觉得有了些幸福，老天就要夺走它？为什么？我愿意那自己的命来换爷爷的，只要可以，我一定愿意。”莫子聪无助地俯在暖云的肩上哭泣。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莫哥哥，”拍拍莫子聪的背，“你不要哭了，暖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莫子聪的身子一僵，松开暖云，按着暖云的肩头低声道：“可是你已嫁作他人妇了。”
“我会陪着你，像妹妹一样。”暖云撇过头，不敢看莫子聪炽热的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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