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之暗自一声叹息,果然还是这般只知道插科打诨,什么也不愿意说的才是叫人暗自恼怒的。
“哥哥,莫要怪我。”沈允之笑着又说了一遍。
沈凌之心中越发恼火,忽然想起来前段日子在洞中遇见的老龙,山脚下分开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这下再想起来,对那老龙的来龙去脉不免又多了几分疑惑不甘。更何况,观看沈允之在洞中与那老龙相识程度,此人与沈允之必定有莫大的关系。
沈凌之正想着,就又拉住沈允之准备问个清楚明白,可是,一低下头便看见沈允之早已经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沈凌之抿了抿嘴巴,只得将沈允之搀扶着,唤了几个抬东西的丫鬟小厮一同将沈允之拉到房间里去。
周遭十几个丫鬟偏偏睡觉还不老实,拽着他的袖子撒不开手。
丫鬟小厮全都退下去了,沈凌之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心下难免生出几分怜爱,毕竟是亲生兄弟,怎么能狠下心,丢弃他不管不顾。
耳朵边又听见窗外传来刚起床时传来的搬运东西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人送了什么礼物。
沈允之在床上打了个哈切,沈凌之以为他都要醒过来了,可是没有,他只是翻了个身,结结实实地把沈凌之的衣袖全部压在身下。
真是得寸进尺,宽大的衣袖都压下去了,让人都动弹不得。
沈凌之左右换了几个姿势都不舒服,再看躺在床上的少年,便一点喜欢都没有了,干脆脱下外袍盖在沈允之的身体上,开了折扇,一拂袖子抽身而去。
院子里,一众人都已经不似方才了红的紫的衣裳都换成了俗家打扮,举手投足之间早已经不似片刻前那般从容洒脱,仍是富贵,但是多少带了几分奴性。
沈凌之心中有些诧异,正犹豫是否要上前去询问一二,转念间就看见了一个极其熟悉的面孔。
胡子拉杂的老头从门槛边一晃一晃地进来了,浑身酒气,明明是一副醉鬼老头地摸样却偏偏三分无赖带着七分正气。
脚下一滑,头上的头发看起来摇摇欲坠。
年伯!
既然年伯过来了,那么想必是虞怀也要过来了。
沈凌之心中一动,脚下不自觉快了几步。
赶在糟老头子险些摔倒在门槛上之前,一只修长的手指架住了他的腋窝,轻松地将他扶了起来。
年伯涨着通红的脸颊,打了个酒嗝抬头对着沈凌之嘿嘿笑了几声:“沈大公子安好啊?”
沈凌之不发一声,只又伸出了一只手将半起不起的年伯彻底拉起来了。
年伯稍稍挪动了一下,把整个身子都倚在了朱红的门边。此刻天意正灰暗,醉酒翁蓝衣旧裤,颇有几分洒脱。
沈凌之低声沉闷地叫一声:“年伯!”
“嗯?”年伯懒懒散散地抬头横扫了一眼沈凌之。
“你好得很呐!”沈凌之声音一下高出了来,但是仍然沉闷,刻意压着嗓子。
“唔,小老儿好得很哪!”年伯反而笑了起来,开怀说道,然后又嘬了一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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