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代鹰对着小女孩说道
“嗯。”女孩应了一声，少年一个翻身就从床上翻了下来，伸了个懒腰道：“既然醒了，就说说吧？”
“说什么？”小女孩不解地问道。双眼盯着代鹰腰上不小心滑落下来的腰带，流光溢彩的，居然还隐隐地发着光。
代鹰挥起双手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漫不经心地道：“你昨天晚上在我床上睡着了，是想让我娶你做媳妇儿吗？”
接着少年又说道：“也不是不可以啊，反正你长得也不是很丑嘛。”
“可是我是师父的媳妇。”
少年突然僵住了，咳嗽了一声，坐在床沿边躲着小女孩认真地说道：“你为什么说自己是师父的媳妇儿啊？”
“因为我从小就是和师父在一起睡的啊。”小女孩趁机握住了代鹰的腰带，真好看哪，柔顺丝滑，和师父姐姐的一样好看。
“畜生！”代鹰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这模样似乎是要生啖人肉，道：“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你说谁是畜生？”小女孩瞪着代鹰，原本就大的眼珠子险些掉在代鹰的脸上。
代鹰抓住小女孩的手道：“你师父在你多大的时候就和你同塌而眠了？”
小女孩扳着手指一根一根数着道：“代安今年六岁了，师父是三岁的时候把代安抱回来的，到现在已经和师父在一起睡三年了。”
“你叫代安？”代鹰说。
“是啊，是师父给代安取的名字。”代安两条腿在床沿上晃来晃去，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又瞪着眼对代鹰嚷嚷着叫道：“你说清楚你方才叫谁是畜牲？！”
这师父莫非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女人？原来不是个糟老头？代鹰摸了摸鼻子，在心里给那重山的道姑道了个歉。
“说话啊！你莫不是在欺侮我师尊？！”代安急了，俩腿向上一抬，刺溜就从床上跳了下来，死死攥住代鹰的衣角道。
“就这般维护你师父吗？”
“难道，难道你刚刚真的是在侮辱我师父？”说着说着，代安一瘪嘴，又要哭了。
“哎，你别哭啊。”代鹰很烦，非常烦，这女孩怎么一哭就没完没了的，就像昨天晚上莫名其妙就跑到自己床上，然后哭个没完没了。
“你说，你说，你说你是不是在骂我师父？”代安又抽抽搭搭地问，一副得不到答案就不罢休的模样。
“好吧好吧，我就坦白和你说了吧。”代鹰把自己的腰带又系了回去，高声快速地说道：“是啊，确实是在辱骂你师父。”
“那又怎么了？”
代安一副愣愣神的样子，很快又张开嘴大哭着从代鹰的房间里跑出去了。
娶媳妇一定不娶这样的。代鹰把小被子一裹，又躺会床上继续补觉去了。
过了一会，但又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干脆直接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到前面小桌子边上一掀衣摆坐下来，端起茶杯喝了几口。
隔了夜的茶水早就已经凉透了。但是代鹰不嫌弃，他一口直接吞入腹中，顿时整个人都清爽不少。
一转头，顿时吓了一大跳。背后站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他看起来像是酒楼茶馆里的跑堂伙计。
穿着和重山弟子完全不一样的衣裳。代鹰上来重山时曾经见过那些练武的弟子。周围穿的全是一水儿的白衣白裤，像是给什么人服丧一样，晦气！
代鹰是一直对这没什么好感。穿着棉绸料子的衣裳来练武，也不知道几天就要换一件。一件就是一两银子。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眼前的这个人一身麻衣麻裤，平凡朴实到一点儿也不显得娇贵。
“兄台来此有何贵干？”代鹰语气中显得有些不耐烦。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哪有人一早上就跑到其他人房间里连招呼也不打一声的。虽然小丫头是跑出去了没关门，但是这也不代表你进来就可以不敲门了？
“有人让我递个东西给你。”那个店伙计说起话。
“什么东西？你拿来我看看。”代鹰把手伸出来，对着那个店伙计。
“你不问问是谁送的吗？”跑堂伙计诡异地笑了笑。
“死人，不是人。”代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也不是人？”那人瞪眼歪着头，流露出及其不自然的疑惑神色问道
“不是人。”代鹰伸出的手又收回来了，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杯子。
那伙计扯下了脸上的小白布，咯吱咯吱地把脑袋转了好几圈，类似于在不停地吃东西的小老鼠发出的细微声音后，才说道：“那就给你看看哦。”
别说着那伙计就便拿出来一个四四方方的檀木小盒子，拿出时还伴随着一股异香。但是不像是花香也不像是果香，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一种从未闻到过的香味。
但是代鹰闻过，这是原妖国皇室权贵经常使用的一种香料，叫九叠香。初闻时是一个味道，再闻又是另一个味道，如此重叠，一连九种，种种不同。
代鹰捏着杯子的手一顿。他轻巧地把杯子放回了桌子上，接过了那个盒子。
果然是这种香料，果然是他来了。代鹰眼角含笑，挥挥手把那伙计打发下去。
但是那伙计却不肯走，脚底下如同生了根似的立在门口，不进不出，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代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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