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阁下，出来吧。”成娘子一脸早已经看穿一切地模样挑眉对着空旷无人的洞穴远处大声地叫着。
四周都静悄悄的，只有成娘子不屑一顾的声音回荡在洞穴里。
半晌依旧无人应答。
沈允之等着不耐烦了，盘腿窝在地上，手中还时不时地拨弄写小狐狸的皮毛，撸来撸去。
沈允之小小的身体窝在地上，大红色的袄子团团地皱在一起，看起来居然还有几分滑稽。
成娘子盯着沈允之道：“我先前见你对你哥哥时是个……”
“是个什么？”沈允之懒洋洋地抬头看了一眼成娘子道。
“是个与现在这般不同的人。”成娘子若有所思，眼角一挑，一双柳叶眼细长地眯起来，丝不掩饰心中所想，似笑非笑道：“莫非你兄长还不知道你是谁？”
“呵”沈允之冷笑一声。敢用兄长威胁我？就算兄长知道了又怎么样，兄长也不会丢弃我。
是的，兄长是绝对不会丢下我的。
沈允之再次弯了弯眼角，轻轻地一下一下抚摸着小狐狸。
远处的洞穴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四周无声无息，空气窒息了下来。
“喂，你们什么时候放我下来啊？”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沈允之低头一看，看向怀里的小狐狸，笑弯了眼角。
“你说句好哥哥？”
小狐狸愣愣地看着沈允之，这人笑得真好看啊。小狐狸忍不住露出害羞的红红脸。
可惜它的脸红都关在了皮毛之下，什么也看不出来。
“叫不叫？”沈允之看着一副呆呆傻傻的小狐狸，歪了歪头。接着一把抓住了小狐狸的耳朵，猝不防及地把它整个翻转过来，摇过来摇过去道：“成娘子，你瞧，这狐狸已经成精了。”
“怎么可能！”成娘子不屑地看着窝在地上的沈允之道：“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子就是爱胡思乱想。天方地圆，不过方寸，其间之精华已然孕育我等，如何还能去孕育其它。”
“妇人之见。”沈允之连头都没抬，呛住了成娘子道：“天方地圆，不过方寸，那你又是如何被困在此地的？还一困这么多年？”
成娘子再次翻了个白眼，眼瞅见沈允之防备好的姿态，便硬生生地忍住了把沈允之的头按到地上的冲动。只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闭嘴！”
“沈允之！”小狐狸忽然开口兴奋道：“您是叫沈允之吗？”
成娘子渐渐地看着小狐狸的眼神深暗了几分。
“你应该叫一声好哥哥。”沈允之翻手把小狐狸翻了回来，对上它的小眼睛说道。
“好哥哥。”小狐狸毫不在意地尖锐地叫道。
“嗯，你一直一只狐狸？”沈允之依旧饶有兴趣地问道。
“回沈允之大人的话，确实是这样的，这里只有小希一只狐狸。”
“你叫我大人？”沈允之问道。
小狐狸眼中露出向往憧憬的眼神道：“是的，大人，您是天命之人。”
“何为天命之人？”沈允之不动声色地询问着，心中好似火一般烈地煎熬着。
他又回想起密林中，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双眼中却充满了渴求懊恼与不甘的疯狂神情的年化高。能让曾经威风八面地将军痴迷若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成娘子看着沈允之，看穿了沈允之的伪装和不安。
其实沈允之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纵然他天资卓绝，也到底是个孩子。就算他一直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但是稍微有些见识的人都能一眼看穿他的色厉内荏。只是他的这种矜贵和做作似乎配得上他天真无邪的脸庞，让人厌恶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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