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静风止,呱噪蝉鸣,楼下送往迎来,热闹非常,八角楼顶“哒哒”几声,像是有人疾驰踏过,接着一道黑影翻身而下,跳进了三楼栏杆之内。
风月楼只有一二楼暂为接客,三楼向来禁止入内,平台楼阁大门紧闭,窗窗落锁。来人熟门熟路,走了十步有余轻松撬开一扇,钻了进去。
楼内几盏挂灯,冷冷清清,绕过客房,灯光稍亮了一些,他停住脚步不再上前。
巡逻士兵雕像一般站在正中央的房门前,时而有侍女进去,也会严密搜查。
“啪”得一声脆响,像是花瓶落地碎开的声音,看守士兵瞬间警惕:“什么人!”
带队首领眉头紧皱,忙安排两人前去查看,黑影躲在屏风之后,突然寒光一闪佩剑出鞘,剑尖直指首领颈间。
以少敌多,本就趋于下风,他一心攻击首领无暇顾及身后刀剑,眼见就要取其首级,手臂一软,“咣当”一声长剑落地,还没来得及来得屈身去捡,后背一阵剧痛,刀刃劈开衣衫,皮开肉绽。
来人蒙面黑衣,他额角冒汗,抬眼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想着功亏一篑,刚想拼个你死我活,就感觉没受伤的手臂被人用力拉起,那人身形迅猛,出招极快,不待看守反应过来,已经带他迅速冲出窗外翻上屋顶。
月上中天,琉璃瓦块上留下一串血迹,苍炎皱了皱眉,将黑衣人衣服下摆撕开,按在伤口之上,他对待外人向来冷漠,待受了伤的人也没有一丝客气:“血,你想办法止住,不要把人带到长安的院子。”
说着转身要走,牧璟生赶忙面色苍白地说:“感谢苍公子搭救。”
苍炎离开河边许久,心系长安,见他一时死不了,不再多话,匆匆返了回去。
贺闲捧着花灯,看人群慢慢散去,倒也并不着急,果然不出一会儿去而复返的脚步声又匆匆回来,他转头看了过去,奇怪地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牧璟生呢?”
苍炎拿过自己的花灯:“他受了点小伤,死不了。”
贺闲自然信他:“那我们先回去看看。”
“他脚程不够,应该还没回到家里。”
“你没送他回去?”
苍炎含糊地应了一声,捧着灯再次走到河边:“我急着回来,把他留在了相对安全的地方,他会自己回去。”
贺闲敲着扇骨放心下来,随后蹲在他身边笑着问:“你方才许了什么愿?竟这么长?”
苍炎眼神闪躲:“不能告诉长安。”
贺闲拿起扇子敲他一下:“果真是长大了,竟然开始有秘密了。”
许过愿之后,两人沿着石板小路提着顺手买的灯笼一同回去,推开院门,牧璟生屋里漆黑一片可房门却大敞开着,贺闲有些疑惑地走了过去,还没进门,就见地上躺着一人,双目紧闭,周身是血。
他嘴角抽搐地看向苍炎:“这是小伤?”
苍炎提着灯笼把头转到一边:“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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