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悍夫
何澄虽领了工钱,但看他们家如今的境遇却是不能随意花用的,他回来时花了几个铜钱,讨要了根猪腿骨回来,配着新鲜的小芋艿熬了一大碗骨头汤。
傅时乐被勾起了馋虫,他喝了几天的薄粥,总算见到了能顶饿的东西。
何澄不敢让他吃太多,依旧给他端了碗白粥,将家中仅剩的一小块腊肉蒸了放在他面前。自己则和傅安安就着骨头汤,三两口吃完了口感粗糙的玉米饼。
傅时乐原本就吃得没滋没味的,如今看到这一幕更是没了胃口。
眼前的这碗粥虽然薄,却是用家中仅有的细粮做的,在这样偏远的山村里,往糙米粥里加一把白米都会被骂一句败家,更别说纯粹的白粥了。
骨头上的肉被剃得干净,但靠着骨髓还是飘起了一层油花,何澄将骨头里的一点骨髓放在了傅时乐的碗里,疑惑道:“怎么不吃?”
傅时乐这才回过神,三两口喝完眼前的白粥,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腊肉,将放着腊肉的碗往前一推,艰难起身道:“我吃饱了,嫂子这肉你们吃吧。”
何澄还想开口,就见傅时乐已经摸着墙走出了房间,他想起小叔子受伤后越发沉闷的性子,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
傅时乐其实一点都没饱,走动时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肚子发出哐当哐当的水声。没办法减少自己的饥饿感,他只能仰面躺在床上,一面吐槽原主一边搜索前世的信息,只希望自己别刚穿越饿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
可惜他这个称职的富三代并没有点亮任何有用的技能,没一会儿就被困意击倒,双眼一闭昏睡了过去。
傅时乐是被院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吵醒的,议论声不大,却由好几道尖细的嗓音汇聚在一起,实在烦人得很。他扬声唤了两声傅安安的名字也没得到任何回应,只能扶着墙慢慢走到了院里。
院门半掩,而傅安安正在喂鸡,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傅时乐正要开口,就听门外的议论声传进了院里,瞬间就明白了傅安安走神的缘由。
原主就是因为受不了村民的闲言碎语才一命呜呼的。
傅家是外来户,何澄也没有娘家依靠,家中唯一的男子傅安安还没满十岁,这样的家庭自然会招来一些诽议。
这些长舌妇们嫌弃完了傅时乐的容貌,又开始编排何澄的是非,好似亲眼看见何澄勾搭了谁家的汉子似的。
傅时乐是个暴脾气,他可不像原主那般懦弱,一把抓过墙角的锄头,发现自己扛不动,就拖着走到了门边。
锄头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傅时乐一把把门打开,气势十足地高声喊道:“哪个王八羔子在满口喷粪!”
门外聚集的三个哥儿被吓了一跳,小地方女子娇贵,都是被千娇万宠地护在家里,万不像哥儿般抛头露面。
“嘿,丑八怪,你骂谁呢?”
门外的哥儿均是本村人,平日里就爱张家长李家短地编排是非,他们在村中横行惯了,听到动静也不知道收敛,反而骂了回去。傅时乐扫了一眼,忍不住撇嘴,眼前的哥儿明明是男子的样貌,却涂脂抹粉,实在辣眼睛。
傅时乐怎么说上辈子也是个富三代,知识分子,就算再浪基本的教养还在,实在做不出和对方一样叉腰骂街的举动。
但他凶呀,用尽力气将手里的锄头往前一扫,扫得门前三人连蹦了好几下,差点被折断了脚脖子。
“骂你呢!王八羔子!”傅时乐骂人的词汇乏善可陈,好在气势是够了,完全没在怕的,傅安安一直跟在他身后,怕他吃亏一下挡在了他面前。
傅时乐穿越以后就一直憋着火,刚刚还没看仔细,如今看到家门口被吐了一地的瓜子皮忍不住气血翻涌。
得,这群王八羔子不仅在自己家门口碎嘴,还留下了一地的瓜子皮。
“把扫帚拿来。”傅安安还不愿走,被催促了一声才迅速闪进院内拿了扫帚出来。
傅时乐接过扫帚,以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架势守在门外,用尽力气将地上的尘土一扫,扬起的尘土和夹杂着的瓜子皮落了眼前哥儿一身,原本还气焰嚣张的三人顿时发出尖叫,喊得傅时乐神清气爽。
“今后谁再在我家门前碎嘴,我就让他吃一嘴的土!”见门外聚集的村民越来越多,傅时乐也不露怯,一通吼做实了自己凶悍的名声。
“你这悍夫!”出声的哥儿之前一直躲在另外两人身后,一边哭一边拍着身上的尘土。
傅时乐是个纯天然的gay,之前对方躲在别人身后看不真切,如今看对方露出的脸还小小地
惊艳了一把,可当他骂完自己就开始娘兮兮地哭起来的时候,再多的惊艳也消失无踪,只剩鸡皮疙瘩。
他不歧视娘gay,上辈子甚至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娘gay,但没一个像对方似的,能哭得他起一身鸡皮疙瘩。
周围的指指点点丝毫没有消停的打算,傅时乐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怎么,你们也想吃土?”
他当了这么多年富三代,掌握得最炉火纯青的技能就是装,装得不可一世,凶悍异常。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傅家反正已经到这地步了,还有什么舍不下的,若是他悍夫的名声传开来那才好呢。
这些村民除了嘴碎,平时爱占些小便宜也做不出什么多出格的事,傅时乐立了威也不再搭理他们,“砰”的一声关上门,将议论声锁在了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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