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路上走的时候,我就有预感了。”
美美婷瞪着眼睛怒问:“你都预感到了还不赶快回来阻止事情发生,还让他挨打?”
酒仙急忙辩解:“我只是预感到了有事情发生,谁能料得那么准确,知道他要挨打?”
钱玉珠关切地问:“现在还晕吗?”
“不晕了,只是后脑有点痛。”
肖里郎躺在床上,美美婷在旁边一条凳子上坐着,酒仙和钱玉珠站在床前。
“你有没有看见是谁打你?”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只听到点窸窸的声响。”
“美美婷呢?你看见什么了吗?”
“我看见了,就是昨晚那个白影子!”
“昨晚那个人你看清楚了?”
“没有。今天也没有把他看清楚。肖里郎过去摘花,我没有看他,忽然听到声音了,我才看过去,那个穿白衣裳的人飞快地钻进树林里去了。我只看到个背影。”
原来美美婷只是从白衣服来判断的,事实上她两次没有看清楚对方的面孔,还难以断定倒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白衣人是长发还是短发?”
“长发!”美美婷说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扎在后面的山羊尾巴一样的发束,“有……比玉珠的还长。哦。还有,这个人穿的是长衫!”
“长衫?”酒仙看了钱玉珠一眼。这使他想起来,昨晚的那个白衣人也可能穿的是长衫。暗夜里长衫和连衣裙确实很难分辨,因为自己认为那是一个女人,所以自然而然的就以为穿的是连衣裙了。再说这年头穿长衫的人太少太少,谁会想到那上面去呢?
“玉珠,你们村里谁喜欢穿长衫?”
“没有,除了山上的那个道士。”
“道士?”酒仙皱着眉头说,“村里有幽灵的谣言就是从他而起的呢,昨晚装神弄鬼的人会不会真的是他?如果是的话,他有什么目的?”
“绝对是他!”美美婷瞪着眼睛恶狠狠的说。
“然后呢?”
“然后?谁叫然后呀?”美美婷满脸疑惑地说。当她终于弄明白了酒仙是要她讲接下来的事情的时候,笑了,说:“然后我就叫起来了。那边一个锄草的小伙子听见了跑过来,我叫他把肖里郎背了回来。酒仙你别误会啊,不是我背回来的,我可背不动他啊。”
酒仙啼笑皆非。美美婷是自己走回来的,这在她刚才换鞋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她的脚上满是被碎石磕下的红印。
肖里郎说:“这事也有点奇怪,为什么有人放了一个红布包裹在石头上。”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路边的野花是不能随便采的,你就是不相信。你看,这不是出问题了啊?”酒仙装得一本正经地教训说。
美美婷可就撅起了嘴,“那确实像一朵野花,连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她说。
“我们去看看?”酒仙说着,望望钱玉珠和美美婷。
“等等!你们两个为什么会来得这么迟?你们干什么去了?”
酒仙笑笑不答,转身就要出门,忽然注意到肖里郎在看着他。他知道肖里郎有事情,便对两个女孩子说:“你们先出去,我等会儿来。”
“不行!你们说什么,我也要听!”美美婷生气地说。
酒仙说:“我们要谈男人生理问题,你要听也不反对。”
美美婷规规矩矩地出去了。
“你是要告诉我,你真的相信这里有幽灵?”酒仙问。无需询问,他就知道肖里郎心里在想什么,这是他们之间常有的默契。
“我觉得,奇怪的事情一宗接着一宗,很难串通起来解释。”
他的意思是说,只有用幽灵理论才能解释这些事情。可是酒仙知道他心里想的并非如此,而是遭遇了昨晚的惊吓与今天的打击后萌生了退意。酒仙是不会让他打道回府的,他想了想问:“美美婷是怎么想的呢?”
“她呀?你知道她这个人,在墙上碰破了头也不会转弯的。”
“你要挺起来,”酒仙说,“如果半途而废,在她面前不就显得没有气质了吗?”
“可是……”
“她心里怎么想是她自己的事情,你要不要追求在于你自己。”酒仙说。他知道肖里郎没有说完的半句话是:她喜欢的是你呀。其实酒仙心里很清楚,美美婷并没有爱上他们两人中的哪一个,只是肖里郎喜欢温情内敛,酒仙喜欢才华外露,经常调笑,所以美美婷和他谈得多一些而已。就是她因钱玉珠和酒仙的接近而显示出来的醋意,也不过是因为平常的妒嫉之心,和爱情扯不上多少关系的。虽然她自己并不这样认为。
酒仙和肖里郎从初中以来就是同学,以后又在同一个学校教书。他们的形影不离,饭也一同吃,生活中遇到女孩子也基本上是共同的事情,以至于他们都搞不清楚遇到的女孩子到底会喜欢或者已经喜欢上了他们俩中的谁,因而错过了好几次姻缘。但他们的追求是有区别的,比如目前,肖里郎喜欢上了心块口直的美美婷,酒仙则更喜欢城府深沉的钱玉珠。
酒仙向肖里郎讲述了他今天和钱玉珠“进入爱情主题”的事,肖里郎心中释然了,同时也接受了酒仙“不要在女孩子面前示弱”的建议,定了心留下来。酒仙满意地嘱咐肖里郎睡一觉,然后走出来。美美婷已经因为长时间的等待而嘟起了樱桃小嘴。三人出来,来到那块荒地,远远的就看见那块红布还在。走到了,酒仙拿起卷在一起的红布,发现居然是用红丝线绑了的。把布打开,原来里面包着的是一缕头发和一枚***像章。圆圆的像章直径足有两寸。酒仙自己也收藏了好多像章,但是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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