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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 江采文和余书遥从外面回来了。
他提着菜篮子, 买了鲜肉和青菜。
“娇娇, 建军……”
看到晓月和建军,自然很开心。
“娇娇, 一会儿舅舅烧几个菜,你和建军尝尝舅舅的手艺……”
江采文乐呵呵的。
“好啊,好长时间没吃舅舅做的饭了……”
江晓月也不客气。
“舅舅, 我给你打下手!”
钟建军很有眼色, 就要去帮忙。
“建军,你坐着,厨房小, 盛不下这么多人……”
余书遥笑着拦住了。
她跟建军很熟络,下放那几年, 建军没少帮忙。建军从临港回来后,也经常跟晓月一起过来看看。
吴阿秀也笑着说:“建军, 你快坐下, 现在家里都是你舅舅和舅妈做饭,外公外婆就等着享清福了……”
江采文脱下中山装,系上了围裙。
他在天井里洗菜, 说着话。
江晓月看着采文舅舅,高高瘦瘦, 两鬓隐隐冒出了一丝白发。
要说, 舅舅今年五十五, 也不年轻了, 得注意保养了。
江晓月就提醒道:“舅舅,给您配的药丸子要按时吃啊!”
“娇娇,舅舅吃着呢!”
江采文笑着说道。
晓月有职业习惯,给家里人都配了补药,看看书遥脸上的皱纹浅了,气色也好了,比前几年还年轻呢。
“娇娇,那药丸子快吃完了,你再给配点啊!”
余书遥也补充道。
“好咧!舅妈,别的没有就这个多,这不都带过来了……”
江晓月从手袋里掏出了几个玻璃瓶子,上面写着外公、外婆、舅舅、舅妈的名字,里面都是用蜂蜜炮制好的药丸,大外公和大外婆、小外公和小外婆也有。
“欧呦,让娇娇费心了!”
吴阿秀跟宝贝似的,把药瓶子收进了屋里。
其他人也乐呵呵地收下了。
余书遥笑着说:“看看,真是靠啥吃啥,咱家里出了名医,都跟着沾沾光!”
江晓月也笑了起来。
换做以往,余书遥是说不出这种话的。
舅妈一向直来直去的,把工作和生活都搅合到了一起,甚至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现在变化很大,恐怕跟她炮制的疏肝养肺丸有关吧?
舅妈以前肝火旺盛,动不动就发脾气,性格是一方面,按照中医的说法是身体出了毛病。她对症下药,果然见效了。
看看舅妈,跟舅舅的感情更好了。
彼此相偎相依,也知道体贴人了。社里分了房子,就让表弟一家住着,她跟舅舅留在了东里弄,好照顾外公外婆。
余书遥也意识到了这种变化。
这心情舒畅,运道也转了。
运动结束后,她又回到了领导岗位上,是社里的二把手。她工作依然很积极,只是方式转变了不少,不像过去那么直截了当、不留情面了。
要说,她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再过两年就退休了。孩子们都长大了,也很争气,没什么可操心的了。
看到舅妈,江晓月也多了一份领悟。
养生之道,不仅仅是强身健体,还能修身养性,对人的一生都有影响。这就是中医的魅力所在吧?不仅仅是治病救人,还能融入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正想着,就听到外婆提起了采晖舅舅。
“娇娇,你小舅舅又去外地了!”
“外婆,小舅舅工作忙……”
见外婆心疼,江晓月宽慰道。
说起采晖舅舅,就像隐形人一样的存在着。
他跟季文苏结婚后,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所里。每年还要去基地驻扎一段时间,基本上没功夫回来。他和季文苏生了三个孩子,两男一女,都是在单位托儿所长大的,也没让家里操心。
要说,那边条件不错,都是国家包干的,外公外婆也很放心。
表弟和表妹也很争气。
两个大的赶上了“上山下乡”,去农场呆了两年,就内招进了兵工厂,当了技术工人。恢复高考后,双双考上了大专。小表弟赶上了好时候,从“申大”毕业后,进了造船厂,当了技术员。
采晖舅舅和舅妈也发展得不错。
他的岳父季川海退休了,被推举为顾问。他和季文苏都是接班人,是研究所里的机械专家,平时日很低调,从不在公开场合露面。
季文秀回来后,曾去堂妹家拜访过。
后来,季家也跟着回来搞投资建设。季家请吃饭,舅舅和季文苏很少参加。
多年的组织性和纪律性,让他们时刻保持着清醒。这就是老一辈科技工作着的风范,默默无闻,隐姓埋名,用青春和热血谱写着新的篇章。
想到这个,江晓月肃然起敬。
外公说,阁楼上的房子,还给采晖舅舅留着。即便他们一年只回来一两趟,可这里永远是他们的家。
这就是外公的坚持。
几个孩子一碗水端平,无论是对妈妈还是舅舅都是一样的。外公是研究文学的,看了那么多古书,有一个道理铭记在心,那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外公跟她说,如果父母偏心眼儿,或者给了儿女这种错觉,那就在儿女们的心中失去了公允,也失去了应有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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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过来,江晓月还约了秦小苗。
秦小苗一接到电话,就带着爱人赶到了公寓。
她爱人叫柳壮志,已经是处长了,跟钟建军也见过面,算是熟人了。柳壮志是转业军人,又在公安上,跟钟建军能说到一块儿。
见了面,江晓月跟秦小苗说悄悄话,两个男士就在那边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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