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那是十四十五两位先生啊!”
小校执着的提醒着。
魏通细一考虑,可不是嘛!姜森是齐国的公子,凤飞沙是凤族的千金。当初这两位已天才之名来到大唐求学,拜入夫子门下,那可是轰动一时的大事。其他的先生说是唐人没什么问题,但唯独这两位,还真的不是唐人。
魏通恼羞成怒,来到旗杆之前,借着快马的冲劲,一刀将手臂粗的旗杆齐齐砍断。然后骂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大劫来临,什么齐国、南荒,我们不都是统一战线的战友吗?”
小校脖子一缩,终于开眼的说道:“将军说的是,将军说的是。”
从怀中拿出旗帜,牢牢的绑在旗杆上,然后双臂一用力,两丈高的旗杆便被他举了起来。
看着头顶的唐旗,这些军人突然严肃了起来。唐旗之下,所有人都是这个帝国的一部分,不得有丝毫僭越。
唐旗下垂,目光上举。不知是大唐的军人在注视着自己的国旗,还是大唐的国旗在注视这自己的子民。
片刻之后,魏通稳坐马鞍,将已滑到后背上的肩甲拉回来,轻磕马腹。胯下之马甚通人性,在此刻也高昂起头骄傲的向前走去。
唐旗下甲胄微响,像检阅一般慢慢行进的功夫里,剩下的几个人已经找好了自己的位置。
两人为列,三人为伍。
唐旗之下,魏通带领着仅剩的八人,硬是走出了大军过境的味道来。
马蹄落地声渐渐汇在一起,九匹马仿佛成了一匹马,然而那马蹄踏土的声音却响彻四野,仿佛一面战鼓,以马蹄为锤,以官道为面。将那抑制不住的战意,泼洒向地平线上的那座城。
这就是大唐的玄甲重骑,让所有敌人畏惧的力量,那马蹄声不止响在大道上,更踏在每一个敌人的心头上。
在人类的社会里总会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就好比消息的传播总是要比人的脚步要快。
魏通他们刚走了一半路程,便看到那丹阳城外有尘土飞扬而起。
这么快就乱起来了?楚郡诸阀历时千载,该有些底蕴,何至于面对自己这几个人就乱作一团。
既然不是动乱,想来那尘土起处,又是别一番情形。
魏通没有急于上前看个究竟,而是依照刚才的节奏继续向前走着。楚郡门阀有楚郡门阀的底蕴,大唐也有大唐的传统。尤其是享有数百年威名的玄甲重骑,自然也有自己的骄傲与气场。
行不过二里,用时也要不了一刻钟。丹阳城外的尘埃早已落下,高作马上的魏通自然也将那边看的清楚。
原来从丹阳城里出来的是一队铁甲重兵,手执巨盾长矛,数量足有上千,此时正严阵以待。至于待的是谁,那自然是不必多说了。
正常来说,骑兵是步兵最大的天敌,但毕竟谁都想尽量提高自己的短板。步兵在遇到骑兵时,自然也不是甘心受戮。其中的一个方法,便是结这个一个刺猬似的方阵。
巨盾、铁车连而为墙,后方长矛手将一二丈长的长矛密集向外伸出。如此一来,骑兵冲击而来,首先面对的便是那一根根长矛。快速冲击之下,哪有功夫让骑手躲避那些密密麻麻的长矛,而战马跑起来的冲击力让长矛手只要抵住手中长矛,便可将战马和上面的骑手洞穿。
可以说,这种阵型就是专门用来同骑兵对剽的,唯一的不足就是它的机动力完全为零,近乎只能等着对面的骑兵冲上来。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只能用作防御的阵型。
“哼哼!”
魏通冷笑一声,丝毫没有将丹阳城里的这一支私军放在眼里。
他的目光向后延伸过去,落在丹阳城的护城河外。那里有一座桥,桥这头设了一个路卡,盘查着想要进城的每一个难民。
眼看城池近在眼前,身后的重兵严阵以待。涌到此处的难民还真就不慌了,虽然还有些急切,但看上去也算有着秩序。
“得让他们乱起来啊!”
魏通想在路卡的外面找到那两个身影,最终却是一无所获,但魏通相信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自己制造出来机会,他们一定可以进城。
丹阳城的屏障就在护城河底下,身兼监察诸阀责任的南路边军,自然少不了这些情报。这种时候,城内肯定有人掌管着阵枢,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屏障瞬间就会出现。所以,真正的成功,得在书院的两位先生都过了河才算。
久经沙场的魏通也不是个毛头小子,越到这个时候他越明白自己要沉住气。不能露出一丝破绽才行,对丹阳城施压不能松,那样会让那些难民的胆子大起来。也不能太紧,要是丹阳城不管城外难民提前升起屏障,那也意味着失败。
魏通几人的速度没有出现一丝变化,依旧像检阅部队一般的昂首阔步向着丹阳城走去。
在离最前方的重步兵还有约么二百步距离时,魏通停下了脚步。这个距离是骑兵发起冲锋的最佳距离,是他最舒服的距离。
丹阳城的门楼上坐着几个老人,此时却没有一点紧张,即使是威震天下的玄甲重骑,但区区九人,还不足以吓坏这些见多识广的老家主。
魏通自然是认得他们的,尤其是坐在正中,羽扇纶巾的那个老头。那是楚郡最大一个门阀的掌舵人,屈家的老家主,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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